他们也知道季衍和傅斯渊是什么关系,故而两人在一个病房。
季衍上午已经打了点滴,现在就在床上坐着,看着傅斯渊的床被推进来后自己下床,打算去瞄一眼自己爱人。
他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人,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过分苍白,干燥的唇畔上有一层死皮,头上一块头发被剃了,上面缠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可怜。
傅斯渊平常那么健康的一个人,现在因为受伤而显露出这般脆弱的时刻,季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伸出手,指腹搭上傅斯渊眉骨,轻轻地摩挲。
脸上的手指微凉,动作却是轻柔的,犹如羽毛一般地拂过。
傅斯渊骤然睁眼,眸光冷冷地看去。
他倒要看看谁敢摸他?
床边的青年样貌出色,见他醒来后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醒了?”
声音很清,卷着一点的磁性,倒是很好听。
傅斯渊猛地睁大双眼,极力地想避开脸上的手。
好大的胆子,这手法犹如登徒子调戏姑娘一般。
虽然他现在格外弱,但也不是任人鱼肉。
傅斯渊用力地把头偏向一边。
手下脑袋一转,脸摸不着了。
季衍伸手又抚上傅斯渊侧脸,轻轻地点了点:“你吓死我了。”哪怕他表现的冷静,可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那是车祸,很有可能人就没了性命。
傅斯渊刚才倔强地转了头,可下一秒又被人摸了脸。
这样下去可不行,怎么能让人动手动脚呢?
手法还像是登徒子似的。
傅斯渊闭了闭眼睛打算吓吓这人,于是他阴恻恻地开口:“别摸了。”
修真界能摸他脸的人还没出生!
换个壳子也一样!
季衍顿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眸光落到自家爱人脸上,脸颊上有细小的擦伤,苍白虚弱且阴沉,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家里被训了的萨摩耶。
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于是低下头轻轻亲了一下傅斯渊缠着纱布的脑袋:“好好养伤。”
傅斯渊眼睁睁地看着这人俯身给自己落下一吻,瞳孔猛得变大,犹如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直到季衍抬头都没回过神来。
竟然有人敢亲他?!
他皱眉欲开口制止这人,却目光触到季衍左手无名指上时顿住了。
男人手掌修长白皙,手背上布着淡青色的血管,漂亮的如同一件艺术品,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带了一圈银色戒指,此时发着莹莹的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