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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林白起初的懵逼震惊过去,正沉浸在故人相逢的喜悦里,对浑身鲜血的兄弟视而不见。

秦西诀示意碍手碍脚的人安静坐去边上:“没有,我在这里见习而已,”顿了顿,才看了阮景一眼,这时隔一年的视线相触,带着他惯有的疏离与冷淡,只是一秒,便又移开,语气简洁刻板,像是在例行公事,“怎么弄的?”

林白一听,坐不住了,激动地站了起来,仿佛一个陈年腿疾被治愈的人,好似终于找到了可以控诉的对象:“你不知道他有多难劝,在学校里还好,一熄灯断网就去休息,放假了就无法无天了,常常颠倒日夜地画画,连那画板都被用得寿终正寝了……”

阮景想开口纠正“是摔坏的”,又觉得当务之急是把这只霉鹦鹉一巴掌拍出去,但碍于板子的买主在面前,只能继续装聋作哑,心里逐渐生无可恋。

秦西诀闻言终于有了表情,他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看着阮景。

似是检查鼻腔。

但这凝视太过专注仔细,阮景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颤,差点没绷住面无表情,好在那道视线适时收起——秦西诀转身去拿药了。

诊室的安静持续了几秒,秦西诀转身把一袋药递给阮景。

“大部分原因是上火和作息不规律,少吃辛辣干燥的食物,多吃蔬菜多喝水。晚上超过十二点还不想睡,去翻一翻历年来熬夜猝死的新闻案例。”

阮景:“……”

这人都是这么看病的吗,他不禁有些怀疑这家诊所的生意。

但话不好得多说,毕竟两人也不是能寻常叙旧的关系,只能硬着头皮接过药,想开口才发现嗓子有些沙哑,忙咳了咳:“……多谢。”

秦西诀整理着桌子,只是点了点头。

陌生得如同寻常问诊一样。

这场看病算是走完了全程。

有些度秒如年。

尽管毫无可能性,阮景还是幻想过很多次与秦西诀重逢的场景。

分别时没来得及好好道别的话,在多少个日日夜夜酝酿得最完美也最妥帖。

只是没想到幻想会成真。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该拿什么情绪面对,就在对方更甚从前的冷淡疏离里偃旗息鼓了。

直到离开诊所很远,阮景都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一眼。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林白用手肘推了推他,神色纠结:“景啊,高考完到现在,你两真的就没再联系过了吗?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怎么也不说说话……”

阮景鼻子里塞着棉球,衣服上的血渍还没干透,汗水把头发浸得微乱,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常挂在嘴角的笑意没有了,整个人显得又颓又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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