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一开始浑水摸鱼,最后一年咬牙追逐的后进生,还是一开始就稳坐前位的优等生,在高考面前都有自己的顾虑。
“你们昨天那套卷子选择题错了几个?”庄程问道。
“我错了三个,他两个。”沈长棠道。
“我错了五个。”庄程说。
沈长棠轻蹙了一下眉,说:“那卷子难,你错了哪几个啊?”
他从课桌里翻出周意远悉心写好每一道错题的注释的卷子,展开在桌子上。庄程也把自己的卷子给拿出来对答案。这会儿教室里还算安静,只有压低的讨论声,就算是下课时间,也沉寂得就像战争前日的战士营地,没有谁说多余的话,都在闷头做自己的事情。
周意远解完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题,长舒了一口气。
沈长棠也在为写不完的卷子苦恼,他单手撑着脸,笔在卷子上画个不停。
现在他们班晚自习的时间自动延到了近十一点,虽然老师没规定,但到点了也没人走,比起在家里看书学习,在教室自习的效率更高。
学了五六个小时,伏时头发被他写数学卷子的时候抓成怪异的鸡窝头,庄程正好放笔喝水,伸手把他的头发给整理好。
伏时扭头看着他,表情有些委屈。
“等会儿带你吃钵仔糕去。”
伏时懒洋洋伸出手指:“我要吃两个。”
庄程勾唇一笑,倦意散去些许,他点了点头:“好,两个就两个。”
他们四个每天都一起踩单车回家。一出教室,伏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在空旷的校园大道里拔腿跑了两步,扭头叫他们:“你们倒是快点啊,等下买完钵仔糕回家,又要十二点了。”
“你刚刚不是说累得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吗?”沈长棠追上他,掐着伏时的脖颈,问道。
伏时痒得躲开他的手,顺势抓起沈长棠的右手,把自己的右手摆过去对比。
“你的中指好丑。”
沈长棠手长得白,在清冷的路灯下照得更是白皙,显得那块红红的茧子非常丑陋。
伏时举起自己的中指:“我也有这个丑徽章了。”
证明他有在好好学习的徽章。
庄程身上挂着书包,懒洋洋从他身边走过:“再磨蹭,钵仔糕叔叔都要回家了。”
“屁,那个叔叔答应我们每天都营业到很晚了。”伏时快跑了两步,一下蹿到庄程后背上,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的庄程差点栽倒在地上,往前踉跄几步才停下来,手熟练地托住了伏时的屁股。伏时跟他差不多高,脚都能踩在地上,借着庄程的力下校门口前的长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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