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对夫妇说,是他们生了向溱,养了向溱十八年,他不配谈自由。
“我们这么多年在你身上吃了这么多苦,花了这么多钱,你跟我谈自由?谈独立?你他.妈给我把我们在你身上花的钱花的心思给吐出来!”
后来向溱离家出走,自然没了吐钱这一说。
可刚开始,他心里像是呕着一口气一样,既然你们说花了这么多钱,那我一点点还给你们就是了。
他花了父母十八年的钱,他也还十八年。
等还完了,就两清,就再也别联系。
叶矜叹了口气:“不是所有的子女都孝顺,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为人父母……”
说句现实点的,郭亚梅已经知道向溱生活过得不错了,从此以后,只要向溱妥协一次,他就会成为郭亚梅永远的ATM机。
这就是个无底洞。
对大儿子彻底失望的她会将希望完全放在小儿子身上,同时又觉得把大儿子养这么大,他该回报自己了,然后就像个吸血鬼一样,不断地吸取金钱与利益。
按照叶矜的逻辑,直接一刀两断是最好的。
可这毕竟是向溱的父母,是他‘曾经’的家庭。
叶矜想了想:“我只说一下我的建议,你可以参考看看。”
向溱点点头,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但也还是乖乖倾听。
“先不讨论他们的付出,但你父母在你十八岁那年做的那些事,等于切断了你们的感情。”
所以在感情上,向溱可能永远都无法回报什么了。
他对家与父母的一切依恋,都毁在了十八岁那年。
“至于养育之恩,我们就按法律程序走。”叶矜拉着向溱回房间,“他们养你到十八岁,你也按照正常情况来付赡养费——”
“但得在他们到达退休年龄以后,而不是现在。”
“这里也不至于心里过不去。”
没了感情,一切就当公事公办。
其实今天之后,向溱就准备切断每月三千的生活费了。
最初是心里呕着一口气,但这两年已经平静了很多,人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可叶矜又道:“公事公办的前提是,你不恨他们。”
向溱一顿。
“如果你还恨他们,那就更好办了。我们换个住处,她也找不到我们,就随他们自生自灭去,以后生老病死都与你无关,想要赡养费那就打官司,咱们胜率五五分,大不了输了就按最低赡养费的额度给。”
叶矜其实心里知道答案,但他还是问了:“所以……”
向溱果然摇了摇头。
恨意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昼夜起伏中消磨了,慢慢变得心如止水,即便在有人问起父母时,他也能平静地说:“关系不好,不怎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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