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国初升高升学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你们年级后350名以外的同学很可能都上不了普高,要么去技校,要么去职高,你也想这样是吗?”
“谁说的?”王诀嗤笑一声:“我还可以出国,你个穷逼!”
在他眼里,上学的时候就要出来找家教工作的人,不就是勤工俭学的穷逼吗。
叶矜已经教了他两个月,上一个家教也是受不了王诀这态度,直接自己走人了。
他刚到的时候,王诀被唬得有点怕,但几节课一过,基本原形毕露,你讲你的,他玩他的。
跟他讲道理也行不通,人家里有钱,上不了高中大学算什么,花钱出国搞学历就是了。
到时候回来,还能在朋友兄弟面前装装逼。
找工作更不在王诀的考虑范围内,自家有钱,父母总不会饿着他,到时间了直接继承家业呗。
叶矜看了下时间,现在堪堪三点半。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浪费时间,与其耗在这一家,倒不如找个会认真听课的学生,哪怕是回公寓逗逗向溱,看他脸红也比在这对驴弹琴的好。
他收拾了下东西,站起身:“我会告诉你.妈妈,我能力不够,教不了你。”
王诀一愣,撇撇嘴:“骂你句穷逼就生气了?有本事别拿我家钱啊,废物——”
叶矜本来还想说最后一句,现在是真懒得开口了。
“你自由了,王诀同学。”叶矜迈出修长的腿,“打游戏去吧。”
在他的最后一眼里,王诀看出了一点怜悯。
他心情不爽地朝叶矜砸了个枕头过去,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怜悯自己。
叶矜顺手带上房门,给雇主发了条信息,告诉她今天的费用不用结了。
王诀妈妈也不意外,只是挽留了几句,问他能不能再坚持坚持。
叶矜自然不会答应。
室外寒风阵阵,虚白的阳光带不起一点暖意。
他第一次来这户人家的那天,就不经意撞见了雇主落在桌子上的验/孕棒。
雇主也说得直白,说自己和丈夫在备孕中,准备再生一个孩子,请你不要跟王诀说,怕儿子闹。
实际上他们都结过扎了,现在又决定解扎,夫妇俩都是将近四十岁的人。
叶矜快步走向地铁,不再去想这些。
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哪怕还只是少年。
他看了眼时间,快四点了,直接去公寓的话说不定还能碰上准备回家的向溱。
地铁里这会儿人不多,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对面的两个汉服小姑娘正在偷偷看他。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走过来,问他方不方便给个联系方式。
这种事叶矜遇到过无数次,拒绝的方向也很得体礼貌:“抱歉,不是很方便,家里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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