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勉强自己。你当然可以不高兴。”男人的手轻轻摇晃了两下,关切的目光莫名让秦悦感到眼眶一热。
“唔”他用力将酸胀感压下去,叹息道:“关云横,我觉得好累啊。”
回去的路上,秦悦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一言不发。
刚回到公寓,关云横就接到工作电话。秦悦面朝下,狠狠地向自己抛到沙发里。柔软的陷落感,让他感到一丝难得的松弛。
当关云横再度回到客厅时,青年已经趴着睡着了。男人笑着摇摇头,为他盖上薄毯,决定暂时不惊扰他。
但其实秦悦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他在一片没有边际的草场上奔跑。
这是哪儿?他问自己,想要停下来仔细观察,但无法做到。他像被什么推着一样,只能往前。
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草场的边际。那是群山叠翠,有起伏的地貌。他看到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正对着他微笑。那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polo衫,抱着一只黑色的登山包,不住地对他招手。
“爷爷!”他惊喜地扑上去。明明仅有一线之隔,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老人的神色突然变得忧虑又严厉。他指指地面,又指着背后的山,嘴巴一开一合。
“什么?”
小心呐,孩子。小心。老人无声地说道,转身朝山里走。
“爷爷——您等等我!”
老人笑了笑,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大山深处走去。
秦悦又朝前跑了几步,被一块石头绊倒。他像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留在原地。眨眼间,老人的身影和山峦消失了。眼前的情形像浓墨晕染开又聚拢。一座精巧的苏式建筑呈现在他面前。建筑的大门禁闭着,靠近门的外墙两侧描绘着精妙的麒麟与凤凰。
真是奇怪花俏的画啊,笔触隐约很熟悉。他想走得更近些,但在下一秒惊醒了。
预知梦?是预知梦吧?虽然说不出所以然,但秦悦清楚的知道梦的性质。这样的梦醒来很快就会记不住,因此他急于站起来寻找纸笔将能回忆起的细节写下来。
然而……好像他起不来。
“你醒了?”圆润的橘猫垫着脚尖站在他背上,就像一块有温度的秤砣,将他整个人压得深陷进沙发的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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