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秦悦扶到沙发上坐好,盯着他眼底的青影看了一会儿,抱住手臂斩钉截铁地说道:“去休息!”
秦悦侧过脸,看向外面白晃晃的光线,捂着额头倒在沙发背靠上:“我睡不着。现在睡了,晚上又怎么办?”
关云横哼了一声,倒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过背打开猫箱把相柳放了出来。
橘猫慢悠悠从里面走出来,一看到秦悦背包里的剑。它背上的毛从内向外炸开,就像一枚被水泡过的胖大海。它抽抽胡须,故意挑衅般地说道:“我就说嘛,这一路上老是闻到一股令人讨厌的味道。呵……真是好久不见,原来你没像传闻中那样被融掉嘛!”
一听它说话的语气,秦悦就开始脑仁疼。他试图用轻松的口吻说:“原来你们认识啊。”
“少和稀泥!当年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被你们肖家奴役这么久!”那模样与其说是旧相识,不如说更像想弄死对方,但又能力不足的死敌。
“……”既然都是“当年”了,火药味至于这么重么?秦悦耸耸肩,不说话了。
如萤火虫般的光点从包裹剑身的衣服里渗透出来,那件衣服随即软塌塌地滑落回背包里。光点们飞到几步外,汇聚出古装男人的模样。
他负手而立,歪过头冲红色玉箫的方向点了点头,再面无表情地盯着相柳说道:“相柳氏的封雷,好久不见。”
橘猫挥舞爪子,哇哇大叫道:“不准叫我的真名!还有……你干嘛非变成这副模样?!看了就觉得讨厌!”
剑灵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道:“闭嘴。”
橘猫团起身子,用臀部对着他说道:“本来就是!你们灵器真是奇怪,总是怀念些死人!”
“当年蹲在阿离墓前哭了一天的可不是我。”
“我那是在为我自己哭!”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懒得跟你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
“……”
在这样剑拔弩张又带了点滑稽的大型认亲现场,秦悦的想法只有:“不愧是开宗祖师爷做出来的东西,连显出的灵体都比一般的灵器清晰。对吧,朱冥?”
说话间,玉箫已经离开了墙面,自主飞到迦叶剑灵身边,绕着他转了几圈,颇有几分欢欣鼓舞的模样。
尽管不够清晰,但关云横还是能看到人形轮廓的白烟正对着剑灵埋首行礼。剑灵微微颔首,眼睛里隐隐现出笑意:“当真好久不见了,朱冥。”
相柳用肉垫挠了一下鼻子,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个激灵大声说道:“等等!所以你之前一直在黑溪村?!那为什么之前我跟朱冥去的时候,完全没有感受到你的一丝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