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秦悦安排关云横去洗澡。而他自己边听邹海送来的母带,边用小火煲着小米粥。没过多久,关云横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他皱眉说道:“快去吹头发。”
孩子静静立在那里,又听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喜欢你的声音。”
秦悦:“……谢谢。”
有生之年能从关大老板嘴里听到这句话,他瞥向窗外想看看是不是天上下红雪了?
得瑟归得瑟,他不忘初心催促道:“赶紧去吹头发!”
小关云横委委屈屈地瘪了下嘴,趿着过大的拖鞋走进浴室,没多久里面传出电吹风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潜在记忆?无论哪个关云横都挺看不上他的吹风机。只是一个边用边吐槽,一个极力避免使用罢了。
见他可算老实了,秦悦叹了口气,把注意力放到备餐上。等菜都端到桌面上,回头就见孩子裹着那件过大的浴袍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沙发里,足底还有只差不多姿势的肥胖橘猫。客厅壁灯的暖色光让整个房间里的时间慢了下来。那些光笼罩在他肌肤上,平添了一层无害而温润的色泽。这样的弱小、可怜,惹人怜爱。
秦悦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笑着去拍他的额头,只觉得掌下一片滚烫。
“关云横?”他心口突的一跳,责备自己大意了!
“关云横!”
他慌忙拿出软毯盖住他,再从医药箱里拿出退烧贴,贴在孩子的额头,颈部两侧与腋下。
“疼,疼……”孩子迷迷糊糊发出细碎的呢喃。
“哪里疼,你告诉我?”他轻轻摇晃着他,
橘猫轻巧地跳到他的脑袋上方,嗅了嗅:“他只是在说胡话而已。”
孩子在睡梦中举起手臂,两只手在空中不断抓握,甚至因为无法抓到任何东西变得有些哽咽:“别走,别留下我。拜托……我讨厌……”
秦悦将他的两只手拉回来,再用软毯压实。等想往后退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被困住了。因为关云横反过来缠住他的臂膀,将他牢牢固定在身边。无奈之下,他只有跪在沙发前,保持这个奇怪的姿势直到他醒来。
关云横的高烧来势汹汹,退得也快。醒来时,他摸摸额头的退烧贴:“……我发烧了?”
“嗯,已经退了。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噩梦吗?”
“噩梦?不太记得了。只记得非常可怕。”孩子握紧软毯,抬起眼睛继续道:“然后,我梦到了你。”
“我?梦到我什么?”
“没什么。”他别过脸,不欲多说的样子。
秦悦本来也没打算细问。他再度确认了关云横的状况,把粥和菜都热了一通,招呼他过去吃东西:“味道可能没有新鲜的好。麻婆豆腐不要吃太多。你多喝点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