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当年做不到的,如今他要一件一件,全部做给他们看!
只是在那之前,他得做一件事。
沈辞想起了衣末,想起那个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曾经向他伸出过两次救援之手的女人。他没时间再等她了,在做那些事情之前,他必须带她走。
她是他的终极软肋,他要将她好好藏起来,让谁都找不到她,谁也不能伤害她。
沈辞脚步沉沉,亲自赶到了小巷瓦房。路上,邻居们纷纷探头看他,却没有一个人敢再出声跟他打招呼。
可是衣末并不在家。沈辞赶过去的时候,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一把明黄色的大锁挂在正中,向他昭示着主人并不在里面。
沈辞却没停步,他沉默地走向门,鼓足勇气,又像是寻虐一般,将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的钥匙插了进去。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那一刻,沈辞耳边异常清静,他仿佛听见了锁开的声音,甚至看见衣末端着一碗面从厨房里走出来,走到他的跟前,冲他缓慢做着手势,说:【该吃饭了。】
沈辞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错觉过后,他的额头开始渗汗,细密的汗水渐渐汇聚成河,一颗又一颗地打落在了挂锁上。
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转动锁孔。
然后,他整个人都顿住了。
她真的……不要他了。
他整个人的气场瞬间低沉下去,不发一言,冷白的肤色开始泛青,像被烫到一般,匆匆撤回了手。
身旁众人面面相觑,无一人懂沈辞的心思,甚至有两人跃跃欲试,想要将主子叫开,他们暴力破门……
而后他们便瞧见沈辞死沉的视线扫了过来,只消一眼,所有人都不再妄动了。
“跟我走。”沈辞冷冷地下达命令,众人一声都不敢多问,一溜烟跟着走了。
他们开始赶往福利院,人还没到,先跟魏进一伙人在路上碰了头。
魏进恭敬地对沈辞低了低头,站到他的右手边,说:“爷,衣末姑娘并不在福利院,听里面的工作人员说,她跟一个同事去了城北。”
“去城北做什么?”沈辞一边走一边问。
魏进:“据说是去看望一户低保家庭的孩子。”
沈辞:“跟谁?”
魏进这次没有立马作答,看了一眼沈辞的脸色,还是选择如实以告,低声说:“陈平安。”
沈辞猛然停步,愣怔一秒,直接躬身坐进了一旁的车里。
一行人又开始焦急地赶往城北。沈辞不敢耽搁,宁城是沈淮南的老窝点,此番他越狱出来,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这里。
路上,谁都没有心情交谈。他们车速开得很快,这次终于没再扑空,当沈辞赶到那户低保家庭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衣末安静地蹲在屋前的平台上,蹲在一个小女孩身旁,正在认真地教小女孩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