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沈辞不是好人,说自己见到了她之前说的那伙绑架她的人,沈辞就跟他们在一起。
衣末听得一愣一愣的,说什么也不相信陈平安。沈辞是不是好人她最清楚,他本性并不坏,只是曾经误入了歧途而已。可他如今已经在改了,这几个月以来,邻居们都在夸赞他。
陈平安没有办法,坚持拉着衣末过去看。他带着衣末去到小巷外的面馆,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原先的刀疤脸不见了,只剩下沈辞一人拄着拄拐,正弯腰立在面馆一旁的水果摊前,专注地挑着水果。
陈平安哑然,侧头去看衣末,想要解释什么。衣末却没再看他,她快步走到沈辞的身边,打着手势让他跟她回家。
她的神色万分焦急,拉着沈辞的手就往小巷瓦房的方向走。沈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向淡定的女人这么慌张,可心里却道,他喜欢这样的她。
他不免来了兴致,故意打趣说:“才这么会不见就想我了?嗯?”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低,知道衣末听见了。衣末没理他,脚步不停,牵着他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沈辞轻轻笑起,看她真的着急,没再逗趣,任由她拉着往回走。
然后沈辞就看见了陈平安,他从他们后面跑来,非常没有眼力劲地站到了衣末另一侧。
沈辞脸上的笑意慢慢凝住,眼睑微抬,直直颦着他,低沉说:“你怎么来了。”
他纯然用了另外一种语气,很危险,很吓人。陈平安想起之前在面馆见到的那个刀疤脸,想起他们谈论的那些话,忍不住浑身发抖,快速躲到了衣末的身后。
而这样一来,陈平安瞬间跟衣末站得很近,从沈辞的方向看过去,他们的身子都几乎挨到了一起。
沈辞立马沉下了脸,将衣末往自己身边一拉,耐着最后一丝好性子,冷冷地说:“你到底来做什么。”
陈平安开始义正言辞地冲沈辞比划了起来,想要将衣末拉回来,却又没有勇气伸手。他总觉得沈辞的眼神会吃人,只要他此刻将手伸出去,沈辞绝对敢当场把他的手打断。
衣末没想到这两人会在这么危险的节骨眼上吵起来。虽然她并不相信沈辞会这么轻易地再跟那伙人混在一起,但陈平安说他看见了刀疤脸,他并没有理由骗她。
刀疤脸是那神经病爷的一条走狗,他此刻出现在宁城,很有可能神经病也会在此。
衣末怕自己撞见他们,更怕沈辞会被他们抓回去,以叛徒的罪名论处。
现在的生活很好,她一点也不敢冒险,只想尽快回到家,和沈辞一起躲起来。
于是当陈平安和沈辞对峙起来的时候,她快速站在两人中间打着圆场,先是冲沈辞摇头,又转过身去冲陈平安比划手势。
两个男人各有不甘地收了手,一个被衣末牵着,另一个被衣末领着,三人匆匆而行,快速回了家。
那一天,衣末整个人都心绪不宁。陈平安如坐针毡,多次想跟衣末交流,可每次只要他试图朝衣末靠近,沈辞就会用那吃人的眼神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