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门前走来走去,无意之间,余光瞥见浴室地上放着的一个粉色小脸盆。
脸盆正中,装着条棉白色的女士内裤,而内裤之上……
沈辞唰地一下,从脸红到耳后根。温吞半天,终是走上前,轻手轻脚将脸盆拿到厨房,接好水之后,又赤红着双脸将脸盆端到了瓦房外面。
他那天蹲在屋门外,把所有的衣服都给洗了。洗完之后,又用手机查了查女性经期需要特别注意的一些事项。
于是他又给衣末泡了杯红糖姜水,为了醒目起见,特意搁到了房租钱的边上。
他觉得衣末这回肯定能看见。
只是……她还要睡多久?万一等她醒来,这水凉了……
想到这里,沈辞又摇头轻笑起来。他怎么也变得开始婆婆妈妈了起来,水凉了就再给她泡一杯,他又不是不在。
可事实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晒衣场晾完衣服,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沈辞接到了魏进的电话。
魏进性子稳沉,自上次过来宁城一趟,被沈辞斥回,之后便没再打扰过他。此番电话过来,必然是有什么大事。
果然,沈辞刚接起电话,就听到魏进说:“爷,沈淮南的行踪查到了。”
沈辞当即止了步,低低地说:“在哪?”
魏进:“云南一带,看样子是想从金三角一带偷渡出国。”
沈辞脸色阴沉下来,说:“我们的人过去了没有?”
魏进说:“过去了,警局的人也知会了。”话语停顿,他又说:“爷,我们现在在明处,沈淮南在暗处,如果这次他偷渡成功,未来很可能就……”
“没有那个可能。”沈辞打断魏进,沉沉地说:“你现在在哪?我待会发你个地址,你派人过来接我。”
魏进一愣:“爷,这次清绞我们已经派了足够的人手过去,其实你不必……”
沈辞却说:“我意已定。”
魏进不再多言相劝。
挂断电话,沈辞回头望了身后的瓦房一眼,之后他扭转过身,利落地拄着拐杖离开了小巷。
他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和魏进约好的地点,到达之后,没等多久,魏进安排的人也跟着到了。
“爷。”来人沈辞认识,名叫张申,是魏进为数不多的亲信。
沈辞不发一言,点头之后,直接俯身钻进了车后座。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戴着准备好的假肢,并给随身携带的枪支上了膛。趁着还有点时间,他又给魏进打了个电话,开始事无巨细地过起了接下来的清绞计划。
他为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准备了十一年,此刻他的羽翼已经丰满,必叫沈淮南为当年造下的孽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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