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了戳狐狸:“尾巴呢?”
狐狸在她怀里蠕动了两下:“走了吗……”
眉栗才反应过来它是在问秦琯。
“走了走了,你快让我帮你把尾巴解开,打着结多难受啊。”
狐狸顺从地放出尾巴,鼓鼓囊囊的一团尾巴坠在身后。
眉栗安抚住仍然试图靠互相扭扭就能解开的尾巴们,然后开始仔细找寻最近一处死结的解开之法。
狐狸已经扭过了头,这次它已经不指望那唯一的一条尾巴来挽尊了,干脆不去看那八条自作自受的尾巴,但是……
它叼住那条尾巴,不住抑制着喉咙里上涌的呜咽和呻.吟。
这实在不怪它。
每一个狐狸都有这样的常识:尾巴是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轻易连自己都很少触碰,更不要说是别人来抚摸。
更何况,尾巴尖是整条尾巴上最敏.感的地方,斛岚有九条尾巴,现在有九个尾巴尖。这些尾巴尖缠绕起来是一重刺.激,小姑娘拨弄来拨弄去——虽然不是故意的,她也确实是在找打结处,呜呜就是太慢了——实在是对狐狸的又一个考验。
它咬着尾巴,白色的毛毛下覆盖着深红的脸色,一路蔓延上去,直到耳朵根。
忽然,眉栗惊喜到:“找到了!”
她把那条作乱的尾巴从中间抽出来,所有的死结都被打开,虽然力气是用的大了点,但这不能怪她,实在是结太难解了。
于是,寂静的屋中只听到狐狸高亢的一声“啊呜~”,传遍了整个屋子。
秦琯抱着玛瑙坐在屋后的院子里,一人一妖不约而同地打了个颤。
秦琯想,眉栗这么厉害的吗?
玛瑙想,狐狸这么厉害的吗?
……
狐狸的叫声硬生生拐了几个弯儿,停在中间。
眉栗手忙脚乱把它的尾巴梳理好:“弄疼你了吗啊呜?我现在很轻啦。”
狐狸把脑袋埋在尾巴里,坚决一声都不出了。
但它的心痒得厉害,那不是痛感带来的,而是渴望。渴望被多摸一点,渴望和她更亲近一点。
斛岚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在夏至的天气里热昏头了,不然怎么连那颗狐仙之心也不能让他的心境宁静平和呢。
眉栗手法轻柔,摸过每一条尾巴。经过了“战乱”的洗礼和主人心绪的变化,之前顽皮打斗酿成大祸的六条尾巴终于乖顺下来,不吵不闹地等待着眉栗的宠幸。
她的手摸到哪条尾巴上,哪条尾巴就微微翘起尾梢,做出欢欣雀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