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见尚如贞发怒,小心翼翼道:皇上不是谁都没应下么?这当下自然是要拖延时间,想法子说服太后娘娘,另选名门闺秀配与福王殿下的罢!只我不明白,太后娘娘就罢了,那敏王府和贺府的人,皇上怎么不索性拒绝了,却只推说待南北谈文论武大会之后再论呢?
严嬷嬷,你这个就不明白了。尚如贞叹口气道:皇上想着说服母后怕是不易,这才没有当场拒绝敏王府和贺府,想留着这两家府里的人打幌子呢!
尚如贞发愁的当儿,沈夫人也在发愁,只问翠眉道:从子母庙回来之后,桐哥儿就没吃过东西,连茶水也没喝过?
翠眉不敢隐瞒,自是把沈天桐的情况说了,带着哭音道:还请老夫人过去瞧瞧少爷,问一问原故。
老夫人,这胡嬷嬷心知沈天桐怕是因为瞧见蒋白易了女装,生了心思,又觉着沈夫人不会为他上蒋府提亲,这才作此形状的。这当下不好当着翠眉的面说这个事,只扶着沈夫人起身,叹了一句道:桐少爷性子委实太像当初的愿之少爷了。
沈夫人听的眉头一跳,只不作声。待来到沈天桐的书房,见得沈天桐果然坐着发呆,旁边一个食盒放着的食物丝毫未动,不禁沉下脸道:桐哥儿,你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为何不爱惜自己?
见得胡嬷嬷领着翠眉下去了,沈天桐这才起身,扶了沈夫人坐下,自己慢慢矮身,跪了下去,伏身道:祖母既然使翠眉拿了孙儿绘下的画像,自应该明白孙儿的心事。孙儿因和白哥儿一起学武多年,师兄弟情厚,自是关怀于她。这大半年不见她的人影,不知不觉的想念,只以为她是男娃,却一意控制着自己的言行,不使人觉察。今日见她换回女装,孙儿方才明白,自己却是早已钟情于她了。只是祖母和蒋老夫人既然有隙,孙儿万不敢要求祖母上将军府求亲,让祖母为难的。但孙儿现下心中既是属意白哥儿,此生便不会另娶,再有议婚的人上门,还请祖母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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