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里陪老夫人说话呢!莫太太见蒋白领着贺信之和陈宛若也进了蒋老夫人房里,不由笑转向尚婕道:白哥儿越长越俊了,只不知道将来谁家姐儿有福嫁与他呢?现下瞧着,白哥儿倒是爱腻着慧姐儿,正是两小无猜,若能赶在老夫人临终前定下这头亲事。莫太太心下寻思,蒋玄是嫡长子,将来的婚事自然是要千挑万挑的,搞不好还得指婚,无论如何轮不到自己家慧姐儿。蒋白虽是次子,又生的肖似女娃,但府里一众人宠爱着他,将来总能谋个职位,慧姐儿若能许与他,他自然提携平哥儿,于莫家也极有好处。
莫太太存了心思,好容易候着蒋老夫人房里没人,自然吞吞吐吐说了一番话。
蒋老夫人听得莫太太的话,虽是病中,却也止不住笑了,你想把慧姐儿许给白哥儿?
老夫人,他们两个虽还小,但看着和睦,合的来,每回慧姐儿来了,白哥儿倒爱腻着她问长问短,因此
白哥儿跟慧姐儿两个站一处,倒是金童玉女一般。蒋老夫人再次笑了,小白是女娃这事儿,少不得要先透露了,若不然,慧姐儿她娘还以为自己不顾着莫家,落了心思反不好。
蒋老夫人斟酌言词的当儿,莫若慧恰好过来蒋老夫人处寻莫太太,只让贴身小丫头候在外头,自己进了里间,一时见得服侍蒋老夫人的丫头一个不见,正待自己揭帘子,里面却传来莫太太的话,再听得蒋老夫人一句他们两个站一处倒是金童玉女,一下呆住了,一个转身退下去,慌慌躲回自己的房内,只觉脑中轰轰响。
却说莫太太听完蒋老夫人的话,不由张大了嘴,好一会才醒过神,外间传言,都说白哥儿肖似女娃,我也暗地里嘀咕过,没承想真个是女娃。咱们可被瞒的好苦!怪道她就喜欢腻着慧姐儿问些姑娘家的事。我只想着他们未上十岁,一处说说笑笑的,一团孩子气,自然不拦着。白哥儿既是女娃,镇日混在男孩子堆中,倒怕移了性情,现下知道她的身份,让她和慧姐儿多些处处,倒是安妥。说着撑不住笑了,白哥儿这个样子的,能文能文,晓谋略会绣花,又这个门第,将来易回女装,这将军府的门槛,还不得被求亲的人踩沉?
虽把她扮作女娃养,因怕她移了性情,本来是拘在房内不让她和男娃混一处的,只一拘,却又病了。后来听师傅说,要借阳气,自然也得和男娃一处学文练武方妥,因此没了法子,只得让她和玄哥儿他们一处闹去。只她娘到底不甘心,变着法儿拘着她学些刺绣,这阵子倒能帮着做些针线活,她自己着了男装坐房里绣荷包,终是怕被人瞧见了取笑,现下都是晚间才跟着她娘学绣花了。我只怕她熬坏了眼睛,说了好几次,她却说打小练武,眼睛好着呢,晚间只绣一会儿不碍事。你瞧瞧我身上这个荷包,却是她前儿才绣好的。蒋老夫人说着,摘□上的荷包递给莫太太看,笑道:针脚虽粗些,这图样子却好,难得的是她一片心。
莫太太细看蒋白所绣荷包的当儿,蒋白却跑进莫若慧的房里,笑喊道:慧姐姐,你怎么躲房里不出去玩?我们都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