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湘眉突然扭过头,“我不回家。”
谢柏宁愕然,“怎么了?”
“反正我不想回家。”她说着,攀过来抱住他的胳膊,轻轻的摇。
谢柏宁迅速抽开,低低训道,“别闹,危险。”
她收回手,低下头,两只手绞在一起,隐隐现出小女儿的姿态,沉默不语,像是天大受了委屈。
这和她平时的性子一点不像,谢柏宁很意外,他清了清喉,放软了声音,“为什么不想回家?担心因为喝多了酒被责骂?”
她闷闷的,“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谢柏宁微微一怔,方向盘上的手指紧了紧。
她抬眼看过来,两只眸子里水汪汪的,明亮而澄净,“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谢柏宁略有疑惑,默了两秒,“改天再说。”
她偏着头,“不行,必须今天说。”
她喝掉这么多酒,不能白喝了。
不管是借酒壮胆也好,还是酒后吐真言也罢,这些话早在很多年前就应该对他说,迟了很多年的真心话。
她喝醉了,心却清醒着。
谢柏宁想了想,没有回答,车子不知不觉驶向了南山别墅的方向。
南山的夜晚气温更低,天空像一匹深黑的锦缎,厚重无边,看不穿它的内里。
许湘眉的酒量一向不错,在车上眯了一会儿,现在又吹了吹冷风,脑子里清明不少。她跟在谢柏宁身后,进了屋。
“这是我的拖鞋,还没有穿过,你将就一下。”谢柏宁在她脚边摆上一双灰色毛拖。
温佩嫁给他过后,一直住在老宅子,所以这里除了许湘眉,还没有第二个女人来过,自然没有女性用品。
许湘眉“哦”了声,换上鞋,后跟长了一大截。她脚步虚浮,没走两步便丢了一只,谢柏宁捡起来,蹲下身替她穿上,打横把她抱进沙发里。
她的心随之一缩,咯噔一下,小鹿乱撞似的剧烈跳动着。
这已经是他第几次公主抱了?简直要命,她的少女心啊!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眨了两下眼,干巴巴的咽了咽喉。
谢柏宁装作没有察觉,到厨房兑了蜂蜜水过来,放到她手里,“醒醒酒。”
她伸手接杯子,冰凉的指碰到了他温暖的手,带起异样的颤栗。许湘眉笑起来,堂而皇之的抓住他的手,“其实我还没有醉。”
谢柏宁温和但不容置疑的把蜂蜜水塞在她手里,“有什么话都喝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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