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正中的身影,补上最后的话,“崔二爷走地真快!”
堂中静默了半晌。
‘噗嗤’一声,王颂然笑地打破寂静,借着袖子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笑弯的眼睛,“赵管家,赶快下去歇一歇吧。”
管家无奈转身离开前,遥遥一拱手,那样子就差开口对崔昫说一句‘二爷,您可长点心吧’
这次,连赵玲珑都没忍住嗪首浅笑。
崔夫人看儿子面不改色的样子,解释道:“我来,是想和玲珑说说话,夫妻哪有隔夜的仇恨,你们难开口,我便厚着脸皮来讲和。”
崔昫不领情,“不用,那是我们的事情。”半侧过身,一副赶紧走的催促样子。
崔夫人面上挂不住,冲赵母和赵玲珑点点头,连客套的话都没说尽,就匆匆离开。
她一走,赵母自然要送出去,王颂然自觉自己不好架在夫妻之间,暧昧的挤挤眼,带着一众人轰轰闹闹地离开。
不一会儿的功夫,厅中只剩他们二人,赵玲珑只平静地说:“崔夫人并无为难我的意思。她来,大约以为我只是在耍脾气。”
事实上,她和崔夫人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呢。
崔昫看着她,确认她不是在假装,心里发闷,不知该为她不在意而难过,还是因为她一切如常,没受言语敲打而开心。
“你…今日没去隐庐嘛?”
他是在隐庐收到母亲去了赵家的消息,这才匆匆忙忙地赶来。
赵玲珑纳闷他对崔夫人的态度,犹豫一会儿还是没问,毕竟自己已经不算是崔家正经的媳妇儿了。
“今日要出城办点事儿,所以不去隐庐。”
出城?
崔昫追问:“你出城…带够护卫了吗?”
本来是想问‘你出城干嘛’,但涉及到她的私隐,他害怕听到拒绝。
赵玲珑有些不确定,“只是去一趟小河村,来回用不了多久,路上应该不会有问题。”
小河村就在渝州城外十几里的地方,那里像是有一处温泉陪庄。
崔昫不放心,“还是带一些吧。府中有得用的人手,我今日也有空,便一起去吧。”
崔昫是这么闲的人吗?
赵玲珑自问自答,不是。甚至可以说,崔昫本身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犹记得,婚后有一日,崔家一远亲上门求崔昫生意场上能松松手,让他们多吃点利。
当时崔昫眼风都懒得施舍,直接将其赶出府。
后来她接手家中生意,和崔昫谈商会合作,本想对方能念着那么点旧日情分,稍微退步,不想最后只险险保住一点红利。
那是她第一次认识到崔家人到底有多绝,不仅是对外人绝情,就连自己人,下手也不会手软。
所以这样一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