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的梦，未免过于真实。他都能感受到，攥着他衣领的小可爱，手劲大到，衣领勒得他脖子有点疼。

他怔怔看着身前之人，不知所措、不敢妄动。

又过了一阵，云久夕缓缓放开他，声音轻浅微哑：“现在呢？”

——“你还觉得，你地位不够、配不上我，还想一死了之么？”

萧湛霆又是一怔：这声音……

这如此真实、如在耳际的声音……

他垂着眼帘，与身前的人对上眼，那一瞬间，他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手抬起，在她颊侧轻轻抚过，声音低低：“你是真的啊？”

云久夕：“……”

本不愿搭理这个显然废话的问题，但看到他眼底那莫名的哀戚，和几乎低至尘埃的姿态，她叹了口气。

拉着他的领带，凑近他，刻意压低些许的声音沾染了蛊惑。

“吻我……”

萧湛霆眼帘一颤，身子一软。

云久夕声音低低，微眯的眸子里，似有千言万语隐藏在眼底，又有千丝万缕的魅惑在无声勾引。

萧湛霆呼吸忽然有点乱。

连声音都充满慌乱：“你……说什么……”

云久夕又仰了仰头，逼近他一步：“吻我……”

“呃……”刹那间，萧湛霆脑海里的委屈忌惮、所有有的没的的乱七八糟的心思，全被她一句话粉碎。

他一把揽过她的腰，托着她的后脑勺，用了豁尽一切的胆量，迅速俯身。

长久以来积攒的无穷无尽的情愫，全数倾注在这一吻，死死堵住她的唇。

管她是真还是梦。

整个战场因此变得鸦雀无声，路过的风都放慢了脚步，不忍扰乱这风景。

萧湛霆吻得疯狂，从年幼便为这个女人倾尽一切的念念不忘，和一路隐忍至今的谨小慎微，在今天肆无忌惮释放。

这个吻激烈而漫长。

直到云久夕嘴唇都痛了，轻拍了他一下，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眼底却尽是消散不去的欲。

云久夕舔舔被他吻痛的唇，没好气看他一眼：“所以，我现在到底是真是假？”

萧湛霆只盯着她那异常红润的唇，没有说话。

云久夕一蹙眉，轻拍了下他脸颊：“喂，回神了，你到底要我问几遍啊？”

萧湛霆这才收回目光，盯着眼前真真切切的云久夕，声音低哑地说了句：“问一辈子可以吗？”

“呃……”她实在是……

摸不清这男人的脑回路。

可看到他恢复了理智，方才自说自话、怅然若失的惆怅散开了，她心里的难受和心堵也跟着散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