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衍说：“爸爸，你知道吗，军队有人克扣军粮军需，我和阿骁乘坐的双人救生艇，只有一人份七天的食物和水，而我和阿骁在黑洞里坚持了十天。”

娄之净很吃惊：“什么？那些个不怕死的！”

“爸爸，你知道这十天我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吗？”

“怎么坚持的？”

“一开始，阿骁没告诉我食物和水的事情，我第四天才发现端倪，他几乎什么也没吃熬了四天。”

娄之净沉默着。

虞衍继续说：“后来我发现了，逼他才吃了点，他很强大，但即便如此，到了第七天，也没有食物了，第八天，水也断了，我开始陷入昏迷。”

娄之净心脏一沉，没水的情况下，他不知道，两个孩子是怎么坚持剩下的两天的。

“爸爸，黑洞里大多数时候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虞衍说：“没有食物没有水，蛋蛋是飘着的失去了可操作性，饥饿无助和黑暗下，我和阿骁都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头。”

娄之净握紧虞衍的手，安抚虞衍的同时，也在感受虞衍的真实存在。

他也害怕，一觉醒来，他已经见到儿子的不是事实，而是梦境。

“我当时以为我不可能活下去了，当时，在蛋蛋里，我连靠在阿骁怀里都成了一种奢望，我也不想再挣扎了，就对阿骁说，如果可以，希望他好好活着。”至今想起，虞衍都觉得心口又暖又疼：“可是，他却拿他的血供养我。”

娄之净听了之后，张张嘴，最终却陷入了沉默。

“他连着几天没怎么吃喝，却喂我鲜血。”虞衍说：“爸爸，他当时是打算用他的命换我多活几天的，虽然我们都不知道是否真的能飘出那个黑洞。”

娄之净心中隐隐作痛，他能够想象在那种状况下，凤骁和虞衍的绝望。

“爸爸，他很爱我。”虞衍凑近了些，看着娄之净认真的说，“虽然他偶尔也会很调皮，比如，今天被您撞见那一幕，但是，请您相信他，他真的很爱我，在任何时候，他都把我放在高于一切的位置上，包括他自己。”

凤骁把自己憋的都快晕厥了，才终于听到娄之净开口。

“嗯，我知道他很爱你。”娄之净把虞衍的卷发整理好，说：“但是，我不喜欢他的偶尔调皮！”

说了这么多，以为爸爸起码会被感动到，结果……

虞衍有些失笑：“爸爸，这么严厉啊，您不会真想把他换掉吧，您儿子可都被他标记了。”

娄之净十分冷血道：“如果他想继续调皮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再说标记了还可以清除！”

在外面偷听的凤骁，默默咽了一口口水，这岳父大人很不好对付啊！

可是，谈话不到两个小时，虞衍就开始难受起来了。

娄之净为虞衍擦擦额头上的汗：“怎么回事，抑制剂没效，还是你生病了？”

“阿骁的信息素太强了。”虞衍摇摇头说：“被他标记之后，我身体一直没能彻底融合他的信息素。”

“标记多久了？”

“快半年了。”虞衍回答。

娄之净一听，啐道：“果然不是人！最长三个月就能完全吸收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