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毛巾擦拭过的地方已经不再冰凉,但是那一小片皮肤仿佛变得有些脆弱,用手碰着一点儿就像火一样的烧起来,往下把希尔的脸颊都给烫红了。
还好烛台被阿诺德拿走了,这样不正常的脸红别人看不见。
希尔用手抠了抠有些粗糙的沙发,盯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窗外依旧传来“乒乓”的碰撞声音,外面灰暗的颜色不知道是因为风沙还是因为夜幕的降临。
风依旧吹的肆意,卷起石块往墙上不知疲倦的砸。仿佛只要稍微再用力一些就能把这座小小的房子连带着屋顶一起掀起来。
太早了,希尔在沙发上躺着一点儿也睡不着。
蜡烛早就熄灭了,冷却下来的白色蜡油泛着一点冷的肉.欲一层一层堆积在桌子上。他们躲在这一间小屋子里,外面是像要翻覆天地的风暴,里面是半醺微醒着的两个人。这里像是摇摇欲坠的最后堡垒,却异样的能让人放下心来。
不知道是因为这样厚的墙壁,还是因为跟某些人在一起的心情。
老太太睡得早,和他们隔了一道门的房间里传来安详的呼噜声。希尔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余光往下,看见地板上蜷缩着的阿诺德。
两个人虽然是一直住在一间寝室,但希尔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端详阿诺德闭着眼睛时候的样子。
如果让希尔挑出阿诺德身上最好看的一个地方,希尔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说“眼睛”。他甚至觉得今天那些说不出的微悸心情都是因为那双太过美丽的蓝色眼睛。
但是即使现在的阿诺德轻轻阖上双眼,希尔却依旧觉得胸口闷的不能呼吸。
每感受一次过快的心跳频率就重新推翻一次他建立的那些自以为理智的防线。直到现在退无可退,汹涌的情感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把他淹没。他只能忧虑着、幸福着在水里闭上眼睛。
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些,希尔摒住了呼吸,比在基地做失重训练时候还要紧张。他咬着嘴唇试探着往下垂。
阿诺德脸上看起来平静极了,呼吸也均匀。他的手臂自然的稍微往前伸了些,放到了希尔躺的沙发前一点点,手掌朝上微微蜷缩起来。希尔想起来在酒吧的时候他用手牵住自己那种干燥而温暖的触感。
差一点点……就在希尔憋着一口气快要触到他指尖的时候,阿诺德忽然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