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干嘛?”他轻声问。
“我是……撑不住了。”我含着眼泪抬头看他,语毕的这一刻,眼泪也没撑住地流了下来。
谷雨的眼睛瞬间柔软得像池潭水。
“祖宗,你怎么又哭了。”
我低头擦掉眼泪,旁边突然有人喊他:“谷老师?”
谷雨和那人打着招呼。
“您女朋友吗?”那人似乎也没什么眼力见儿,根本没看出我们当下这“生人勿扰”的气氛。
谷雨只是笑笑,不答。
“师母您好,我叫赵本诚,是谷老师的学生。”那人热情地对我伸手。
我挤出客气的笑脸,答:“你好。”
他将手又尴尬地缩了回去。
“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回办公室跟你说。”谷雨下着逐客令。
“师母,您劝劝谷老师,他要去包头那边,他要是走了我们这项目压力可就大了,您劝劝他啊,别去打头阵了,我们这后方也需要他。”赵本诚像是心急乱投医的病人家属。
谷雨的口气突然变得严厉:“嘛呢你这是,我说回办公室再说!”
赵本诚灰溜溜地领了批评,走了。
“你要走?”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像是又被开了闸,“我不是说了,我很好哄的,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跑?”
谷雨伸手帮我擦眼泪,望着我轻声道:“祖宗,你在这儿等我会儿行吗,我去院里嘱咐一下,咱俩回家说。”
我们去了谷雨在北边的房子。
半天相对无言地坐在沙发上,我有一种我们在演电视剧的错觉,就是那种离婚的夫妻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又凑到一起,坐在同一个沙发上,中间的距离还能挤进去三四口子人。
我率先开了口:“你不能走。”
他无奈地笑了下。
“你觉得我没资格说这话也无所谓,反正你就是不能走。”
“咱讲点儿理行不行?”他轻声回。这话虽然没说透,但是也将我们的现状点明了七七八八。闹着要分手的是我,没头没脑跑来找他的是我,不讲理不让他走的也是我。我现在拿什么资格跟他提这种要求?谁给我的脸?
“我后悔了,我们和好吧,你别走,我们和好。”我有些着急,说话的口气也像是在恳求。
但是这次,他没遂了我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