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渡怀抱着一对扇骨,往鹤归身前一扔:“少了一块,居士给个解释。”
鹤归:“……”
解释什么,说那一块乌木的扇骨被他当做飞鸢,给了子车渊平吗?
三大宗门中比试的规矩,就是挑战者向对方飞鸢,而这个鸢,则必须是挑战者的一个随身之物。
虽然与子车渊平比武不是鹤归的一时兴起,但丢的扇骨却个是意外。因为身边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就只好委屈一下关楼主了。
闻言鹤归轻“咳”一声,说:“楼主没其他的扇子了?”
关不渡睁眼说瞎话:“没了,就这一把。”
“……”鹤归顿了顿,说,“要不楼主先委屈几天,让浮白回沧澜再给你捎一把?”
关不渡冷声一笑。
平日里他扇不离手,犹如剑之于剑客。鹤归心虚在前,却见关不渡微微一讪,眼中故作的冰冷散去,漫上些许由心的笑意。
鹤归便知自己又被耍了。
正要发作,关不渡便开始打岔:“你与子车渊平打,有几分把握?”
鹤归一顿。
半晌,他将手腕递向关不渡。
关不渡两指搭上脉搏,顿时只觉触感下的经脉中冲撞着一股蓬勃的真气,不仅如此,鹤归身上的热度也较之前高很多。
“子车渊平那一掌,阴差阳错让我恢复了功力。”鹤归说,“那日我醒来后就有预感了。”
关不渡收回手,道:“即便如此,你对上他,也毫无胜算。”
鹤归淡淡道:“可我必须去。”
不仅是为了与十年前做个了断,更是为了归元派的声誉,以及……他不能让关不渡白白受一次伤。
关不渡懒懒地往后一靠,毫无顾忌地打量起鹤归。
若是有天台峰的熟人在此,定会觉得,眼前的鹤归与之前那人分明是两个人。可此时在关不渡眼中,这个人终于与数十年前的那个少年身影重合。
无论过去多少年,他始终还是他。
关不渡眼中露出自己也没能察觉到的真实笑意,却让鹤归看得莫名其妙。
半晌,他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就不劝你了。”
鹤归道:“多谢。”
关不渡抬眼,与鹤归对视。
鹤归看不懂关不渡眼中的神色,但是片刻后,这双异瞳别开视线,望向远方:“你要是没死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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