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袭至身前,鹤归只觉一阵热浪扑面,整个人就被掀飞出去。
方才经脉断裂的痛,此时又此起彼伏得叫嚣起来。鹤归眼前一阵阵发黑,胸腔中某处钝痛异常,张口便吐出了一口血。
朱弗不依不饶,抬手又是一掌。一手紧紧扼住了鹤归的脖子,恨声道:“把东西交出来!”
鹤归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耳际轰鸣之时,眼前的重影也纷飞而至。仓促间他只来得及抓住朱弗的手,尽力往外推去。
可朱弗仿佛陷入疯魔,见鹤归并不识趣,另一掌便当头拍出!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折扇飞掠而出,分明是轻飘飘的力度,却让朱弗的手猛得一缩。
那折扇在半空中转了一圈,随后像有生命一般,旋转着往朱弗面门飞去!
紧接着,关不渡略带凉意的声音响起:“朱弗,你当着我的面杀人,是没把我放眼里吗?”
关不渡今日罕见得穿了件的白衣,在昏暗的屋内格外显眼,一时与月色相竟。那折扇在半空飞了半晌,最终又稳稳得落回他的手中。扇骨乌黑反光,伴随着轻微的“咔哒”之声,伸长而出。
朱弗双手一合,一根深棕的权杖凭空而生,与那扇骨撞在一起,顿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两人从屋内打到屋外,迷香愈发浓郁。关不渡置身其中,仿佛从未受到这毒物的影响。
那权杖在朱弗的手中隐隐露出燃烧的火光。关不渡飞身退开数尺,却仍被热浪燎到衣角,他状似不经意回头朝鹤归的方向看了眼,随即脚下生风,飞掠至半空中。
“朱弗,接好了。”
死亡比风声快。
朱弗本能觉得危险,只见方圆几尺之内,以关不渡为中心,数以千计的树叶被劲风卷至半空,随后如利刃般朝他飞射来。
这树叶裹着强劲的内力,堪比剑客手中的剑。
他睁大了眼,分明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却来不及作出任何应对。
风声仿佛停滞在半空,那些利器在将朱弗割裂之前,蓦然一顿。随即,簌簌得落在了朱弗的脚边。
关不渡:“鹤归没死,那就留你一命。”
说着,鹤归已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得跟了出来。
他硬生生接了朱弗一掌,胸口的肋骨估计都断了几根,脸色比月光都白。朱弗喘着粗气,阴鸷的视线随着鹤归移动。
鹤归走了几步,再没力气,跌坐下来。极慢得说道:“你觉得……是我盗了你夫人的骨骼?”
朱弗眼神一变,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说道:“你们不怀好意来到天台峰,不就是为了这个?”
关不渡靠在树下,一把折扇抛上又抛下:“是你亲自放我们进来的。你才多大年纪?这么快就得了痴呆症?”
朱弗:“鹤归死而复生,不是借用植骨术吗?”
“这你就想错了。”关不渡说,“鹤归福大命大,没死成。可是你夫人不一样,摊上了你这样一个货色,最终连尸身都没留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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