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对战时先上弓箭手很常见, 夜袭大多都是直接杀进来,上刀砍。我让将士们备好盾牌,只是为了防止意外。”他说着耸了下肩头, “主要是伊稚斜当年让我和舅舅打得太惨了,有可能不敢直接杀过来。”
然后他看看帐篷里的众人:“你们……最好别待在这儿,敌军可能会直奔主帐抓我,这里将是最危险的地方。”
“不会吧。”唐中将锁眉,“虽说‘擒贼先擒王’,但也总要先削减对方兵力才能擒王,否则难度……”
“咳……但伊稚斜可能在学我的打法。”霍去病略显窘迫,又喝了口可乐,“我分析过作战时的各个防御薄弱的环节,发现往往主帐的兵马并不会太多——开战嘛,把人都留在大帐周围护着自己还打什么?所以后来,我每逢出战,都嫌直击薄弱部分,包括主帐。这样最利于速战速决,而且若能抓住敌军将领,敌军一定立即溃不成军。”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头。其实霍去病这个“速战速决”的打法,因为在汉代时独树一帜,所以经由史家之手流传下来了。但听他亲口说思路,到底还是另一个感觉。
霍去病接着又道:“在最后几战的时候,我发现匈奴人也在尝试类似的打法了,好在没成功过。唔……”他忽而眉心一皱,“粮草一定要守好!”
众人:“……?”
“我在漠北征战时尝试过取食于敌。上万大军弃用朝廷供来的粮草,专抢匈奴人的口粮……那种消耗匈奴人要养回来很难,伊稚斜一定记得当时的痛苦,焉知不会以牙还牙?”
妈呀……
祝小拾都服气了,你是给伊稚斜留了多少心理阴影啊!
但楚潇说:“我觉得不必担心粮草问题了。首先伊稚斜的阴兵也不并不用吃东西,应该不会抢。就算他抢了,我们这边除了人类以外,其他人也都可以不吃——人类总共才不到一百个,到附近的城镇上随便买点就解决了。”
“但被抢走很可惜啊!”霍去病挑眉,“好酒好饭,凭什么给匈奴人?”
“……”楚潇于是感受到了霍将军对现代食品的浓烈的爱,“将军高兴就好。”
“一块压缩饼干都不能给他们!”霍去病一拍桌子。
于是,存放食物的帐篷又增调了二百人守着。霍去病的帐篷里,妖务部的军官都撤了出去,放了十个秦俑进来,除此之外只有算业内人士的祝小拾和上古神兽楚潇还在。
楚潇其实很不想留下,因为他听说神兽的法术攻击对阴兵无效,再强悍的神兽面对阴兵也只能靠防御保护好自己。之所以还是留着没走,是因为祝小拾实在很想围观霍去病打匈奴。
楚潇便很落寞地找了张椅子坐着,旁边的祝小拾两指间捏着张符咒,端详着符咒念叨:“所以其实符咒是有用的?那为啥不找道长们来解决阴兵呢?”
“因为来不及。”守在帐帘处从缝隙往外看的霍去病扭头道,“你知道匈奴人的刀法多快吗?道长们大概符咒还没念完,尸体就都凉了。”
“哦……”祝小拾一噎,瞬间有点想遛,霍去病忽而一凛:“来了。”
马蹄声自远而近,宛若骤雨忽至。苍茫的夜色下,劲草被阴兵带来的凉风震得摇曳不止,雄心满满的匈奴人在马背上挥舞着弯刀,呼喝着冲向不远处的营地,准备一报两千年后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