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短暂地掌握主动权之后,主动权重新回到了傅城屿的手上。
如果说闻诺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探究,带着难以言说的悸动;那傅城屿的吻则是极具占有欲的攻城掠地,每一寸山河都不予放过。
两个人就像是只是短暂分别后再相见的普通情侣,中途所经历的一切荆棘坎坷统统被两个人抛之脑后。
只是遵从本心地贪恋着对方的专属温度。
然后一室旖旎。
就在闻诺陷落在鹅绒被里放空自己的时候,她听到了今天的第二个道歉。
傅城屿纤细的手指一颗一颗扣上睡衣的扣子,动作恢复了冷静和克制,眼眸中却暗含着愧疚:“有些事情隐瞒了你,并非出于我的本意。”
闻诺也不答话,也不看他,只是在寂静地深夜安静地喘息,感受着久违的平静。
“音音,今晚睡前故事的主人公是傅城屿。”
傅城屿曾经想过一套完美的说辞去安抚闻诺,但是当她刚刚以一种婴儿的睡姿蜷缩在沙发上闯入到她的视线中时,傅城屿只是想将他过往种种全数告诉她的女孩。
他的内心多年来就像是一座孤岛,但是他希望自己可以有幸邀请她成为的岛民。
闻诺半张脸被蓬松的鹅绒挡在了后面,但是遮挡不住她唇角慢慢勾起的笑以及眼神中暗含的期待:“十分荣幸。”
长夜寂寥,故事也并不全然美好,但是房间内的两个人却格外珍惜这样袒露心扉夜晚。
傅城屿短暂地回忆自己的前二十多年,决定从自己高三的那年说起,那个注定烙在他内心最深处的一年。
傅城屿出生在临市的名门望族,他作为傅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无论是他父母还是他祖父都对他抱有最高的期望。
他的父亲希望他从商,继承自己的衣钵;而他的祖父希望他从政,走上仕途;他虽然自小就展露商业天赋,但是他宁可跟在陈启林身后,专心学习雕塑。
傅城屿却从小就对工艺品情有独钟,他从高中开始就一意孤行地决定要走艺术道路,后来他成功地申请到了巴黎高等艺术学院的雕塑系,家里人也就随他去了;所以他整个高三都在为远赴巴黎做准备。
就在他出国前夕,家里轰然发生巨变,那场震惊临市滨城的惨案也是属于他的悲剧。
开始的时候他几乎是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他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因为一场车祸不幸身,但是他敏锐地发现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同情中带着难以描述的复杂。
后来傅长河夫妇举办葬礼,闻言越作为傅长河的朋友来悼念亡者,却被徐家人赶了出去,他才终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