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诺几乎是没有迟疑地推开了酒店的房门,与之前不同,这次没有不知所谓和惊慌失措;她悬浮着的心脏像是被稳稳地托住,与之而来的是迟到的安全感。
傅城屿什么也没再多说,也没多问,只是把闻诺紧紧地拽进了怀里,像是哄着婴儿入睡那样,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着闻诺的后背。
闻诺自认为今天的事情自己并没有占了下风。
从她为了摆脱秦楠,几乎和他扭打在一起,到林染帮忙报警,再到秦楠依法被公安局拘留。
闻诺可以说唯一受的伤,就是耳垂边上不小心的剐蹭,其余地方完好无损。
但是当她见到傅城屿的那一刻开始,委屈的情绪就试图冲出眼眶,她忍了半天,终于在傅城屿的无声安抚下破防了,眼泪瞬间决堤。
两个人就这样抱在那里抱了又十分钟,闻诺几乎把傅城屿的外套肩膀哭湿了,才仰着头看向傅城屿。
“呜呜呜呜……你怎么,你怎么才来啊,傅城屿,我不想哭……嗯……但是我就是止不住眼泪。”闻诺已经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傅城屿把闻诺从怀里捞了出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她已经哭成了一个小花脸。
“乖音音,不哭了,是我来晚了。”
傅城屿打横把闻诺抱起来放在了床边,然后转身要走。
闻诺下意识地扯住了傅城屿的衣角,说话还带着一点哭腔:“你去哪儿?你别走。”
傅城屿揉了揉闻诺有些毛糙的头发,又哄了好一会儿:“我不走,我去洗条毛巾给我们的闻小兔擦擦脸,都已经哭成小花猫了。”
闻诺这才松手,她确实感觉自己脸上粘粘的,眼泪都干涸在脸颊上,一定很不好看。
傅城屿动作很快地找了一块毛巾,然后用温水浸湿后,给闻诺仔仔细细地擦了个脸。
两个人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闻诺在见到傅城屿后,就不再纠结今天发生的事儿了,她转头反倒是对着自己住的这个小房间开始犯愁,虽然这单间里的床也不算小,但是她和从来没和傅城屿两个人挤在这么小的一张床上过。
傅城屿倒是没什么心理障碍,给闻诺清理好之后,又进浴室洗了个澡,中途淡定地出来接了一个电话,闻诺本着非礼勿视的态度,扫了一眼后又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傅城屿接完电话也不急着清洗头发上的泡沫,而是披上了浴袍,蹲在了闻诺跟前。
“怎么这幅表情,还在难过?”
闻诺才不承认自己是因为有些害羞,心头小鹿乱撞,于是顺着傅城屿的话点了点头,试图转移话题。
“是谁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
“没听出来吗?”
闻诺被傅城屿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有些愣:“啊?”
傅城屿一猜闻诺就是刚刚只顾着看自己,没仔细听他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