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闻诺收到匿名邮件发来的视频开始,再到这次的匿名爆料,他并不觉得是巧合。
幕后的人始终都很刻意。
“音音。”
“嗯,怎么了?”
傅城屿一边帮她脱外套一边问:“被这么说,不生气吗?”
“不啊。”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消耗自己的情绪呢。
她这个人,内心始终有一方自己的小世界,只装下那些值得记住的事情。
她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不触及到她的逆鳞,她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过分浪费时间。
何况她今天真的很高兴,难以描述的高兴,她觉得自己这种喜悦起码可以持续一周。
傅城屿想,闻诺这么多年一定被家人保护的很好。
时过经年,她一点都没变,不经意间释放的活力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感染到他。
傅城屿在闻诺面前走神了,闻诺叫他名字他都没听见。
他透过闻诺,看到了那些回不去的曾经。
彼时还是十一年前的那个异常燥热的暑假。
他父母都未能从那场人为车祸中生还,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他父母经商,他对经商也十分天赋,但是他没兴趣,他更喜欢艺术;他始终觉得这些无用之物能在岁月长河中永存,有其独特的魅力,他想去探究那些魅力。
在他亲眼看着自己慈爱的父母长眠地下后,他远赴巴黎,他身边大多数人都以为他会坚持去巴黎深造艺术。
周围的人始终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觉得他还可以坚持他想走的路,就像以前一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人生已经被强制更换了轨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埋葬他多年对艺术创作的坚持。
他订了一间酒店,酒店的正对面就能看见巴黎那所世界著名美术学府,他看过它从满目朝晖到暮霭沉沉的样子。
某天他喝的酩酊大醉,坐在巴黎街头,往来车辆的轰鸣声就像是魔咒,嘲讽他,讥笑他。
告诉他他最在意的东西,都将不复存在。
有那么一瞬间,他被脑海中的那道声音驱使,鬼使神差地起身准备迎接着即将来临的剧烈疼痛。
他到现在甚至有些忘记,他当初是怎么躲过疾驰的车辆的。
只是记得大梦初醒后,他后背浸出的冷汗,以及旁边被吓得脸色苍白的人儿。
小闻诺用一口蹩脚的日语问:“你没事吧?”
沟通无果后,她又调用了各国的语言。
最终他用中文答了句:“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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