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岳以旁人不觉的侧目给了秦妈妈个暗示,秦妈妈接到暗示后,很默契的接了下来。
“周老,您也别气,孩子还小,慢慢教。”
“还小?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她大舅都十岁了。叶炯榆,我看你是越发的不像话了。”
说着,说着,周家年的气又上来了,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
“我说老周,您就也顾着点自己的身体,熙夕在不对你也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然你让孩子怎么过意得去?”
“姥爷……”
这声叫唤,叶炯榆眼泪簌簌地便落下。
赵枚启确是安慰周家年为叶炯榆说情,但在叶炯榆听来,这更是条鞭子硬生生地烙在她心上,火辣辣的疼,伴着小腹的坠痛加剧,她咬紧牙关的站着。
“熙夕啊,我知道你是好姑娘,但你和我们家振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边头你们说要定亲事,那边头你却又跟别的男人怀了孩子要订婚,这……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是真看不透了。”
秦妈妈说话间尽是叹息,但任谁也不难听出她语气下的怪责。
秦妈妈的话更是如闷雷一般在叶炯榆头顶上炸开,牵动她身上所有的疼痛的神经。她在她的言语中,听出了别人没听到的弦外之音,秦妈妈几乎是要说她乱,更难听点是水性杨花。她很想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终究没有说,不是说不出口,而是来不及说。
叶炯榆眼前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下面流出,她摇晃了下,用尽仅剩的那丝意识去扶旁边的花架,碰到花架的手再没能撑住身体,不支瘫倒在地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叶炯榆修长的腿流下来,湿透了厚厚的牛仔裤,落在地上。隐约的她知道,那个如晨曦般的孩子走了。
“熙夕……”
“孩子……”
“啊,好多血……”
“赶紧送医院……”
“熙夕……”
“…………”
在她晕倒的那一刻,那些原本审判她的人冲上来,七嘴八舌的声音传入耳膜,却渐行渐远了。
意识消去的那一秒,她在心里说着,秦振邦,你出来了吗?只有你能证明我的清白。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最后的那一秒,叶炯榆也坚定的相信,就算全天下人都怀疑她,都怪责她,都将她视为水性杨花的女人,只有他,会相信她,一如她坚定相信他一般的信任着她。
后来,叶炯榆才明白,信任也是把刀,它会一点一点的凌迟着人的心,让心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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