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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仍沉浸在喜悦中,却不知那一声声水流波动,那一下下钝器挥舞,皆是他心爱之人在残害宋鼎鼎。

白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走到院子里看到那黑木棺椁,他不敢停留,甚至不敢抬首看一眼棺木里的女子。

他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直至走出院子,他都没能将紧绷住的身子放松下来。

他手臂撑着墙面,身体微微弯起,佝偻着蹲了下去,想起检查尸体时的满身伤痕,他忍不住想要干呕。

可堵在喉间的郁气,出不来,也咽不下去。

他只好伸出手指,沿着舌苔向里压下,胃里的酸气并着秽物,涌上喉头,大口大口呕了一地。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那么善良,不光救过他一命,相处的数载之间,她经常进山时,捡回受伤的小动物包扎救治。

她连一只蚂蚁都不舍踩死,甚至过年杀鸡宰猪时,都会不忍地闭上眼睛。

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亲手一刀刀划开宋鼎鼎的腹部,活生生剜下一颗怦然跳动的心脏。又残忍地注入仙力,令宋鼎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熬到天明?

白洲不敢相信,可那晚从玉简一侧传来的细微声响,在耳边被无限放大声音,不知不觉中,已是要将他吞噬淹没。

“白大哥……你没事吧?”不知是谁停在了白洲身侧,隐约中他感觉有一只手在轻拍自己的后脊。

迷离的意识渐渐回归,一阵嗡鸣过后,他像是溺水之人浮上岸,耳中杂乱的声音消失不见,他揪着自己的衣襟,拼命地大口喘息着。

白洲没有等到身侧之人再开口询问,他站起身来,脚步踉踉跄跄的向前跑去,步伐毫无章法,恍若疯癫。

直到他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直到他将大门紧闭,他从腰间摘下那只玉简,混着秽物的手掌,死死抓住玉简,却没有一丝勇气与她联系。

白洲坐在屋子里的阴暗墙角下,从清晨坐到深夜,浑浊的眼珠盯着手中的玉简。

不知何时,玉简倏忽散出白晕,令白洲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玉简上显出了一个漆黑的名字——玉檀。

玉简有记忆备注功能,一从裴渊手里拿到,便将玉简上的名字改成了他熟知的‘玉檀’二字。

白洲不敢相信,她竟然会主动联系自己。

他掌心越收越紧,仿佛要将玉简捏烂,可看着玉简上的暖光渐渐消散,他还是松开玉简,颤抖着接下了她的传讯。

温柔渗着暖意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美好:“白洲吗?”

白洲强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略有些冷漠道:“嗯。”

听到他冷淡的嗓音,那边愣了一下,停顿了许久,才柔柔开口:“许久不见,女儿已是长得亭亭玉立,我忍不住思念,与她见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