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有个很大的鱼缸。
里头没有鱼,即使曾经有,也估计被裴行妄养死了。
她将包放下,拎着袋子到了厨房,开火,为他煮了一杯醒酒茶。
十几分钟后,南嘉端了一杯,又重新回到了客厅里。
裴行妄歪躺在沙发上,睡也没个正形,烟灰缸堆满了烟头,脚下的地板也全是错落的啤酒瓶,男人睡觉蹙着眉,十足的懒散与颓废。
一会儿得帮着他打扫干净卫生。
南嘉思考着怎么叫他起来,看裴行妄这样子,睡得还挺熟的。
这几天裴行妄行程赶,眼下一片乌青,格外招人心疼,她有点不忍心。
灯光很亮,照映着男人浓密的黑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影,扇子似的,南嘉赶紧起身调了个不怎么亮的亮度,轻手轻脚地走了回来。
她坐了一会儿,裴行妄还是没有醒来的趋势。
酒瓶子东倒西歪,白酒啤酒他都喝了不少,宿醉对身体伤害很大,南嘉犹豫了下,推了推他,小声说:“裴行妄,你醒醒,把这个喝了。”
裴行妄一向浅眠,她推了他几下,男人就缓慢睁开了眼,他很听话很乖,眼神纯净无邪,毫无攻击力,接过去那杯醒酒茶,眼瞳无神,一饮而尽。
男人将杯子放到了茶几上,缓缓地与南嘉对视,高挺的鼻,锋利的唇,眉头轻轻皱着:“嘉嘉?”
南嘉的心猛然一颤动。
本以为裴行妄真的醉了,理应分辨不出她的。如果他这时候真清醒了,她又该怎么解释?
一秒之后,南嘉安下心,裴行妄醉了,他倚靠在沙发上,扯了扯松松垮垮的领口,仿佛累极了,又重新闭上眼睛,像是马上要睡过去。
她思考着还是得把他喊醒,让他回卧室睡觉。
在沙发上躺一夜,估计脖子和腰都得疼。
就在这时候。
裴行妄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在南嘉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她拽到沙发上,男人撑着手臂在她上面,俯视着她。
真够变态,醉酒了力气还这么大。
酒气在二人之间蔓延着。
裴行妄不假思索低头吻了下去,眼尾沾了点红,多了几分妖冶气质,眼皮微微垂着,疲惫又懒散。
男人撬开了她的唇齿,毫不犹豫将舌头伸了进去,灵活地描摹着她的形状,愈发霸道,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
南嘉的心咚咚直跳,用着蛮力将他推开,不料男人却将她紧紧箍住,像是抱紧了稀世的珍宝,生怕丢失了似的。
他一遍一遍唤她名字。
那般缱绻深情。
裴行妄冰凉的手指不时触碰到她脖颈处的肌肤,寒凉的温度似乎浸到骨子里,南嘉瑟缩了下,忍无可忍道:“裴行妄,你别碰我!”
她这话嗓音不低,裴行妄似乎清醒了下,将头抬起来,缓慢地注视着身下的南嘉。
南嘉觉得自己变成了案板上等候发落的一块肉。
即使裴行妄喝醉了,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裴行妄缓慢靠近她,像是要将她脸颊的每一个弧度与轮廓都记住,从她秀雅的眉毛一路扫下去,到红润的唇瓣,带着某种灼热的温度,视线变深变沉,南嘉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脸一瞬间涨红,不由得往后缩,可已无退路。
“在梦里都能硬。”裴行妄自嘲地笑了声。
他面容白皙,英俊,有病态的脆弱感,额头泛着几条青筋,透着股痞气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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