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块草莓奶糖,轻轻放到裴行妄的手心:“虽然你说你不爱吃,但我觉得伤心的时候还是可以尝一尝,甜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也会让糟糕的事情全部退散。”
小姑娘眉眼弯弯,煞有其事。
裴行妄按着她的肩膀,低头与她对视,没接那块糖,扬了扬眉。
南嘉登时有点委屈了:“你还是不吃吗?”
这人也太倔了,还懂不懂好歹啊。
裴行妄笑了声,这是她今天看见他第一次笑,笑容如常,有点狂傲,也透着股少年的意气风发:“不吃。”
他从裤兜里摸出来一个东西,动作放慢了几十倍速一样,南嘉愣怔地睁大眼睛,裴行妄拿出来的正是一块草莓奶糖。
跟他那次在宾馆里留给她的一模一样。
裴行妄将那块糖放在她手心:“给你才对。”
南嘉不解。
今天应该是她安慰他。
裴行妄摸了摸她的小脸,嗓音有点儿哑:“哥哥害嘉嘉担心了。”
所以甜甜的糖果应该给她。
后来江源似乎有话想单独对裴行妄说,将父母还有其他亲戚都支开了,南嘉也不想打扰他们,主动坐在走廊长凳上等着。
“妄哥,你给我转的钱我收到了,钱太多了,我不能收。”江源的力气恢复了不少,“我一直资历平平,也隐瞒着自己生病的事,我实在太喜欢玩音乐了,好不容易遇上靠谱的队友……可我毕竟没做什么贡献,那些钱太多了,我真不能要。”
足足好几十万。
对一个平常的家庭来说太多了,野莓乐队在酒吧驻唱,老板之前都是按照整个乐队发工资,至于怎么分看裴行妄。
大家都知道,这个乐队的歌曲都是裴行妄所作,天赋最高的也是裴行妄,他们说到底就是陪衬,可每次发了工资,裴行妄都会平均分,身为队长,他其实已经做到了极致,平时他也没少为他们操心。
裴行妄摇摇头,目光笃定:“跟了我这些年也不容易,这都是你应得的。”
“我……”
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可若是收下了,江源又良心难安。
“别娘们唧唧的,”裴行妄眼睫抬起,“老子最烦推来推去了。”
江源不再推脱,又说:“妄哥,我这个情况,可能要退出乐队了,可我们歌曲都弄好了,演唱会六月就举办了,我这是给咱们乐队拖后腿啊。”
他垂头,一脸自责。
裴行妄拉了把椅子坐下了,修长的手指敲击着茶几,敞着腿,唇角勾了勾:“你安心养病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