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体育生染了一头黄毛,还做了烫发,比之前时尚多了。
程天艾向南母和南嘉打了招呼。
南嘉上车的时候,南母又唠叨起来了:“那是你舍友啊?”
“嗯。”
“怎么个子那么高,她那个男朋友是体育生吧?”
南嘉一凛,这都能猜到?她硬着头皮点点头,又听到南母教化的嗓音响起来:“一看那流里流气的气质,就是体育生,妈妈也读过大学,体育生素质都不太好,离他们远点吧,你这个舍友长相也挺凶的,也别深交了,实在不行你就出去租房子住。”
“咱们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嘉嘉,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这话南嘉都快听腻了,都是人,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南母骄傲自己嫁了个有眼光长相优越的男人,到最后还不是分崩离析,过去那么久,南母骨子里高高在上的优越高也改变不了。
南嘉开车出了校门。
经过图书馆,经过她念书的宏学楼,一路上有学生,南母车速不快,南嘉打开窗户,视线朝着窗外,景物一帧一帧定格,倒是没什么舍不得的。
树木灰白萧索,冷风呼呼地吹着,南嘉的长发被吹起,糊了一脸。
裴行妄依旧没出现在约定好的位置,手机微信消息也没发,而此时,考试时间已经结束了。
她想不通裴行妄干什么去了。
也想不通裴行妄为何不来赴约。
南嘉的表情由面无表情的麻木转到失望,心也成了左摇右晃的钟摆,眸子一寸寸暗淡下来,她捏紧了书包带子,在心底为裴行妄找着各类理由,南母从后视镜里看出了她的异常:“嘉嘉,怎么了,不开心?”
“来了半年了,这么一走,舍不得。”南嘉佯装淡定,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南母“哦”一声,明显不相信的口气:“嘉嘉,今天妈妈有个会议,为了接你专门推掉了,妈妈为你搬行李,跑前跑后,你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南嘉:“谢谢。”
南母皱紧眉头,一路无话。
南嘉心里还堵得慌呢,又不是她让她来的,搞突然袭击,本来就不是尊重人的行为,她得多么圣母才能发自内心表达感谢?
*
裴行妄考试就抓了根中性笔,卡着点到的考场,考完最后一科,中性笔也没油了,他丢到垃圾桶里,悠哉悠哉地朝着宏学楼的方向走。
路上有同学打招呼:“妄哥,走那么快干什么?”
裴行妄回头笑,将叼着的那根烟扯下来,流里流气地答:“见媳妇儿去。”
大家啧啧笑着,骂他有媳妇儿了不起,还到处杀狗。
裴行妄笑一笑也不再说话。
这大冬天的,大家都穿着羽绒服,再不济也是厚棉服呢子大衣,就他穿了件黑色卫衣,帽子也没戴上,好在领口比较高,遮住凌厉的下颚,露出一双冷然的眸子,看着有点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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