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吟看来,既然江煊在这,那位落朝宗宗主基本上能确定就是江敛之本人了,而他们先前查探到的情况也应该属实,江煊很得江敛之信任,与被江敛之当作工具使用的江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江煊这通身气派就知道平日里过得如同世家少爷,那双手光滑如玉,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而在江遥看来,他现下心情十分复杂,这些年他一直怀疑江敛之对江煊不利,百般阻挠他与江煊见面和通信,除了每次告诉他一句“江煊好得很”,再没有其他多余的话,但如今看着江煊,可不正是好得很,而且似乎还更得江敛之倚重了。
那这些年又为何那般奇怪地阻挠他和江煊联系,对江煊的情况也总是语焉不详?
而这还只是他心里想着的一部分,能见到阿煊且确认他过得很好,不管怎么说自然应该是开心的,但阿煊一出现,自己冒充江敛之的事也意味着被抖落出来了,已经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但这件事他就更想不明白了,上回他见那个给他解药的人时,听江敛之的意思还是要他继续装,今日却派自己的双生兄弟来见萧吟,实在是匪夷所思。
再看一眼萧吟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墨风和齐砚几人也没有多么讶异,他如何还会不明白,垂下眼去不再去看任何一个人。
萧吟他们早就知道他是谁了,这些事应该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自己这段日子就是自欺欺人,在他们看来恐怕如同一个跳梁小丑。
江煊也早就看见了他,只不过和萧吟一样也是八风不动的样子,丝毫未因他的出现而受到影响,笑着邀萧吟进门去坐,走在一边潇洒自如地为他们介绍庄子的布局。
正屋里早就有下人沏好了茶放在桌案上,茶香四溢间,萧吟施施然坐下,打量了一番江煊,不禁感叹这长着几乎一样的脸,却能有这般不同的气度,一个呆呆傻傻的,一个却温润如玉。
萧吟似笑非笑地一指江遥,道:“江公子,这就奇怪了,先前我从噬魂阁带回来一个人,自称曾是京城江家的少主江敛之,但今日见了江公子,似乎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站在一旁的江遥深低着头,现下他最担心的是自己不能再留在萧吟身边,萧吟先前就是在看自己演戏,眼下没有这个必要了,应该是再看他一眼都烦,还会生气自己没有说出实情。
但江煊显然还是游刃有余,不紧不慢地勾唇一笑,道:“侯爷既然这般问了,心里自然已经有答案了,在下不过是把侯爷知道的再说一遍。”
萧吟微微眯起眼,这说话的口气也确实不像是个下人,甚至都有上位者的不怒自威,若是这人来装江敛之,可能他十年八年的都发现不了有什么问题。
“那你们俩真是亲兄弟?”萧吟也不再多说,只笑道,“你是兄长?”
“我们是双生子。”江煊看了眼江遥,“这位是在下的兄长。”
萧吟点点头,又道:“不知你们宗主为何不亲自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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