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之这三个字还是让他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下意识有了怒意,见这人不识好歹还不配合,更是面色阴冷,带着羞辱之意地拍了两下江遥的脸,道:“白家没教过你,主人问话要据实回答吗?”
江遥低头咬唇,却坚持闭着嘴一句话不说。
萧吟面色更冷,指骨敲了两下桌案,屋外立马进来两个值守的暗卫,其中一个还是齐砚,对着萧吟单膝跪下,恭敬听令。
屋子里静得过分,萧吟端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江遥,冷淡地吩咐道:“掌嘴。”
齐砚和另一个暗卫愣了一瞬,没想到主人唤他们进来就是打人来的,但暗卫就是要随时接受一切差遣,因而两人也只是愣了那么一瞬,马上就回过神来应是,站起身把江遥拉到屋子中间,齐砚反剪了他的双手制在身后,不让他乱晃躲闪,另一名暗卫抬手就往他脸上抽了下去。
暗卫常年使剑,手劲非常人能比,一掌掴下来如同铁掌,江遥霎时就觉耳中嗡嗡直响,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边脸就又挨了一下。
两边脸都各挨了七八下后,江遥的嘴角就渗出了血,脸上指印杂乱,要不是齐砚制着他的双手,他肯定已经跪不稳栽在地上了。
齐砚看他垂下头,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重新抬起来,将整张脸都露出来,又是十几下巴掌声后,萧吟终于说道:“停了。”
江遥口鼻里都是血味,脸上的指印因力道大都含着血丝,像是成了血指印,在脸上很是触目惊心。
“下去吧。”萧吟没有再看他一眼,淡淡道,“午后去暗阁陪练就不必再出来了,今后就住在暗阁,你的任务就是陪齐砚练剑。”
江遥倏然抬头,呆呆地看着萧吟,许久没说出一句话来,还是季逢青生怕他又惹了萧吟,把他拽了出去。
等人出去后,萧吟才问齐砚:“之前我让墨风去查他,怎么样了?”
“回主人,阁主问过了白家那些暗卫,白家人见过江敛之,当年白家见到他并没怀疑他的身份,想来在长相上是没什么问题。”齐砚回道,“而且白家后来也有人问过些关于江敛之的旧事,他都能答上来,再加上江家也没有漏网之鱼的踪迹,故而白家和噬魂阁就相信了他就是江敛之。”
萧吟嗤了一声,道:“白家久居怀州,和江家其实交往并不深,要是他们和江敛之熟悉,定然不会认为这个傻子是江敛之。”顿了顿,他又道,“那其他的呢,还查到什么了?”
“主人说他极有可能是江家给江敛之培养的影子,阁主也派人去查过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当年江家培养过两个影子,据说虽然和江敛之长得不是一模一样,但稍微装扮一下也是能以假乱真。此人应当就是影子之一,不过影子很少与外人见面或是接触,见过那两个影子的人不多,因而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哪一个,而另一个影子又在哪里也还不清楚。若要查,恐怕有些难度。”
萧吟靠在椅背上像是陷入了深思,不堪的回忆里有个人在他被囚地牢,双目失明时总是在耳边说话,喂他喝水吃饭,还给他梳头发,那声音有些像江敛之,但他能分辨出那绝不是江敛之,想必是多年学习江敛之的说话音调从而极为相似。
当时他如同一个活死人,根本也没心思去想这个人是谁,后来出去了回想起来才意识到那人应该是江敛之的影子。
那人待他可称是不错,还一直鼓励当时没有求生意志的他活下去,那时自己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上也是有这么个人总是在自己耳边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