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下意识跟着起身,被邢温书轻轻按回去,叮嘱道:“我同元公子就在屏风后聊聊,不去别的地方,安安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谢安双皱起眉头,明显是不愿意。
“屏风后边没有门也没有窗户,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呀。”邢温书耐心地安抚他,“而且元太医你也认识,我们只是聊一会儿,不会出什么旁的事情的。”
听到这里,谢安双紧抿唇,沉默半晌后才终于勉强点头。
邢温书揉了一下他的脑袋,给他续上一杯茶水后才跟着元牧去到屏风后。
元牧所住的房间比较大,在屏风后轻声说话的话,谢安双那边基本听不清。
“陛下目前的状况大致就如元公子方才所见。”
邢温书在屏风后坐下,看向谢安双的方向,眸中满是忧虑与心疼:“赶路的这段时间陛下状态也差不多,就算是说明了精确的回来时间,还是不愿意让我单独离开。”
元牧沉吟片刻,反问:“陛下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邢温书回答:“大抵就是在陛下受伤昏迷四日,再醒来之后 。具体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在信中详细说明。”
“是一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吗?”元牧继续深入询问,“还是在你同陛下坦白心意之后,或是第二日醒来之后?”
邢温书没有马上回答,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细节。
在谢安双初醒来那个夜晚,中途他有过一次为了去喊人备些吃食而离开,当时的谢安双表现还很正常,顶多就是不爱说话。但是到了第二日早晨他去备早膳回来时,原本还困得不行的谢安双却自己起了床,见到他后似乎还有松一口气的表现。
邢温书有了结论,回答:“是在第二日醒来后,前一晚时陛下只是变得不爱说话。”
元牧大致有了了解,思索着说:“我记得邢公子在之前陛下离京时也提到过,猜测陛下是受元贵的影响,使得性格在某方面有些病态的偏执,在计划受阻时会走向极端。
“而如今陛下知晓了你的真实心意,计划彻底不可能实现,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陛下的病态偏执没有在邢公子那晚的安抚后转好,反而因此转到了邢公子身上?”
邢温书皱着眉头思考,半会儿后开口:“元公子可否细说?”
元牧点点头,继续说:“从邢公子此前来信说明的情况来看,陛下是在梦境中经历了一次‘真实的’被抛弃,并且在陛下心中,他认为自己的宿命就是被所有人抛弃。陛下的心绪本就已经被比较极端的自暴自弃笼罩。
“但是邢公子在这时对陛下说,不会抛弃陛下,这就等同于在濒临绝境时送来的一根救命稻草。从目前的状况看来,陛下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我斗胆猜测,是不是邢公子在那晚对陛下做出过类似于不会离开的承诺?”
听着元牧最后的问题,邢温书不由得回想起当晚刚上床时,他对陛下那句玩笑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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