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茹念也知道这会儿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连忙收起心绪,说:“邢丞相此前让我准备的冷水已经放好了,我带你过去。”
邢温书点点头,抱着怀里疼得身体微抖的谢安双,跟随茹念一路去到了栖梧殿的浴池。
栖梧殿作为历来高位妃子的住所,浴池相较而言也很大,至少容下两人绰绰有余。
此外茹念还拿了一套谢安双放在栖梧殿中的干净衣裳过来,放置在浴池旁专门放衣裳的地方后便告退离开前,离开前也说明这期间她会看守好附近状况,在他们出来前不让任何人打扰。
邢温书谢过她的好意,目送她离开后合上房门,将谢安双暂时放在浴池旁侧。
但谢安双却下意识更加拽紧他的衣料,不安地说:“不要走……我好难受,你可不可以……陪着我……”
他一副又快哭了的表情,嗓音里还有未褪的哭腔,听得邢温书心底又是一阵抽痛,抬手轻轻揉了一下他的发梢:“陛下别怕,我不走。我帮陛下把外衣脱下来,好不好?”
谢安双对他怀有本能地信任,仍旧疼得难受,却一点点松开了自己的手,尽可能地压制着体内冲撞的痛楚,安静等在原处。
邢温书看得心疼,利索脱下他的外衣,只余一层单薄里衣,又将人重新抱起来,抬脚迈入浴池中。
池水对于邢温书来说太过冰冷,但他深吸一口气后,还是干脆地走进去,抱着谢安双在浴池中坐下,让池水漫过他们的肩膀。
“嗯……”
冰凉池水对于深受体内灼烧感折磨的谢安双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舒缓剂,彻底浸入水中后,他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不少。
邢温书留意到他的状况,轻笑一下,抚着他的发梢问:“是不是感觉好一些了?”
“嗯。”谢安双仍窝在他怀中,轻轻应了个鼻音,听起来又乖又软。
邢温书轻笑了一下,没再应声。
他的底子比常人差很多,这样的天气泡在冷水中属实有些为难他。但他更不愿意放谢安双一人泡冷水,万一中途又出现什么意外,他可是要心疼死的。
他尽可能将谢安双抱在怀里,随时注意他的状况,以便应对各种突发事件。
然而还不等谢安双的情况有异,谢安双就发觉了他的状态不太好。
体外的冷水与体内的滚烫相互制衡,虽说还是难受更多些,但比之前要好很多,没泡多久谢安双便能够自如地小幅度动作,一抬头便见邢温书唇色苍白,明显忍耐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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