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温书结束最后一个收尾的动作,收拾绷带与伤药的同时回答:“只要陛下能够安然无恙,臣甘愿接受任何惩罚。不论陛下今日说什么,臣都不会改变臣的想法,还望陛下成全。”
“孤倒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希望孤能成全他受罚。”
见邢温书重新包扎完,谢安双一边将衣裳重新穿好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既然邢爱卿这般执着,那孤可得好好想想该如何罚你。”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邢温书只是笑笑,温和道:“多谢陛下成全。”
语毕,他起身将伤药与绷带放回原位,看着整个人都比一开始时要轻快些。
谢安双仍然坐在床沿边,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后才收起思绪,起身随他一道出门,前往围猎场。
经过昨日遇到刺客的插曲,今日围猎场上的气氛显然更为低沉些。
谢安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觉,同往日一般让他们先进树林。
然而这次群臣们尚未来得及动作之际,距离谢安双最近的龚世郎忽然说:“陛下,昨日刺客一事实在惊心动魄。陛下雨围猎场中孤身狩猎属实危险,臣斗胆请求今日跟随陛下身侧,为陛下护驾。”
谢安双轻挑眉,开口:“龚爱卿有心了。不过今日已有邢爱卿随行护驾,龚爱卿不必费心。”
闻言,在场的官员大多都将视线放到了邢温书身上。
邢温书也在这时笑着对龚世郎说:“臣自会照看好陛下安危,不劳龚大人再多费心。”
他的笑意未及眼底,在场的人几乎都是老狐狸,看得出他并不是真心实意说出这样一句话。
只是这个“不真心”究竟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那便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了。
谢安双扫视一眼其余的大臣们,将他们面上的神情尽收眼底,随后似是很不耐烦地说:“行了,今日可是围猎的最后一日,聚在此处无疑是浪费时间,都开始罢。”
“是。”
包括龚世郎在内的其余官员都恭敬应声,各自上马先一步前往围猎之处。
只不过龚世郎在上马前往邢温书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似随意,眸间却暗含了些旁的情绪。
邢温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将他的表现暗暗记在心底。
另一头,谢安双也同样将他们两人的这个小互动尽收眼底。
他看着龚世郎驾马离开的背影,眸色微暗。
经过之前竹一的专门探查,这一次的刺客并非由龚世郎找来,但他也必然知晓此事。今日他说是请求护驾,其实为的就是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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