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郢皱眉叱责道:“我让你叫郎中,不是劫持绑架百姓。”
谢定琰道:“到时我自会重金酬谢,世子,表妹的脚伤实在是耽搁不得,若淤血滞留,怕是会更疼,你快带这位郎中进去。”
谢定琰一口一个“表妹”,这改口改得倒是无比自然。
即便是未曾决裂,他身为臣下之子,对一国公主,也当正正经经地称呼封号,哪有一口一个“表妹”的,谢定琰这心思太过于明显,章郢扫了他一眼,谢定琰立刻尴尬地咳了一声,四处看看,佯装什么也没发生,和之前嚷着要杀青钰的模样判若两人。
章郢微掠薄唇,倒是不曾戳破。
能多一个人疼阿钰,他自然是乐意见得。
他身边的这些人,他肯接近,自可见其人品,他们都不是大凶大恶之徒,不过是各有志向,各位所需罢了,有了误会,如今解开便是。
章郢对那瑟瑟发抖的郎中道:“此番请您过来,是因为内子受了伤,大夫不必害怕,若能治好内子,我必以重金酬谢。”
那郎中连忙回礼:“世子客气,小的不敢当,定竭尽全力治好夫人。”
章郢这才细细叮嘱了一番,故意让那郎中在诊治过程中,故意提及是谢定琰冒着大雨入城去请的郎中,那郎中依言行事,很快便折返回道:“小的已经给夫人重新上过药了,夫人的脚踝只是轻微扭伤,这几日莫要下地,便能很快痊愈。世子叮嘱之事,小人也向夫人提了。”
一边的谢定琰心念一动,闻言悄悄看过来。
章郢问:“她可有说什么?”
郎中摇头,“夫人只是慰问了下人一番,说了句‘他们性情急躁,并非恶意,郎中莫要害怕’,便不再多说什么,也没有高兴不高兴之色。”
肯主动解释,便是并不讨厌谢定琰了。
其实青钰根本没理由讨厌谢定琰,率先翻脸的是她,谢定琰所作所为,不过是人之常情。唯一不同的,便是谢定琰面对成为了政敌的表妹,并未因为昔日的私情而手下留情,但谢家的嫡长子,也确实应该这样理智,这些……青钰都肯定明白。
谢定琰知道青钰不讨厌他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肯安心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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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日,青钰便在床上静养。
伤得明明是脚,章郢却一副她浑身残废的样子,不但吃饭要喂,连喝水都要喂,险些把青钰呛着,她气地抬手捶他,“你闹什么呢,堂堂世子,如此幼稚。”
他攥紧她的手腕,微微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低声道:“阿钰要是个废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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