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她自己。坐山观虎斗,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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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临还未来得及护送青钰出去,却忽然出了意外。
原来那从长安来的钦差高慎巧遇哗变,被困这么多日,眼见着身边能信任的人悉数被杀,已知哗变绝非偶然,而他自己,或将命不久矣。他万般恼怒之下,果真决定要以青钰做那第一个送死之人,便亲自到了此处来拿人,谁知这样巧合,便碰上了还没来得及走的宗临和青钰。
青钰反应很快,沉声道:“你先躲起来,我不会武功,你不可能带我出去,我先应付他们,你有机会再来救我。”
说完,她急急将宗临往角落的摆放着杂物的地方一推,让他在坛子里蹲下,宗临情急之下不如青钰冷静,反而由得她这样使唤。
坐在坛中的最后一眼,他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青钰。
女子神态冷静,薄唇紧抿,虽面上没有透出一丝暖意,可宗临又忽然觉得,他的心就这样,软了一块下去。
不管她是谁,一个人天生的秉性,又能变到哪儿去呢?
盖子阖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青钰被高慎抓走了。
青州哗变多日,几位藩镇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死了几个“亲信”的守将,等到“反应过来”、“调养生息”、“调遣大军”之后,又收到朝廷最后妥协送出的平乱之令,才开始不紧不慢地整顿大军,摩拳擦掌,开始干活儿。
登高远望,青州广阔,平川千里,四面皆是乱象。
青钰被叛军绑缚在城楼之上,她双手背在身后,冷眼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面前乌泱泱的大军。
为首之人,是谢定琰和章扈。
他们高踞马上,传音校尉在城楼下与叛军谈判,见到青钰的一瞬,他们显然是有些惊讶的,但这么多年敌我周旋,刀口舔血,练就了他们冷静的心志,他们不露声色,旁敲侧击,看起来,似乎是并不太在意青钰的样子。
这边的叛军有些焦躁了,毕竟,敌我兵力难敌,长宁公主算得上是他们唯一的筹码。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和杀了她,让你们这些人,都给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公主是怎样死在刀下!”
一把刀架在了青钰颈边,叛将拼命叫嚣着。
冰冷的刀刃贴着温暖的肌肤,一股寒气顺着皮肤传达至头顶,青钰感觉到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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