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韫此次前来,则是要说正事。
他从袖拿出封信,递给了章郢。
章郢坐在院的石桌边,抬袖接过此信,展开略略扫,冷淡道:“长宁公主?”
季韫道:“这是下官特地为世子殿下截获的。”
这封信,正是长宁公主的亲笔手书,是写给镇国公府的嫡长孙宋兆的,她在信使唤宋兆早日奔赴青州,并盯紧高氏族,态度随便,语气漫不经心,似乎宋兆与她当真是关系匪浅。
那封信上的字龙飞凤舞,带着狷狂不羁的劲道,结合这字里行间不经意的傲气,可以想象长宁公主当是个怎样的人。
目空切。
章郢扫了眼,便随手掷开,冷淡道:“为我?”
季韫微微笑,道:“下官最近查探到个消息,三年前,长宁公主曾经出现在南乡县,并亲手杀了县令高平,此事世子您也早就知道,只是那时并不能证明这与夫人有何关系。几日前,公主秘密来了南乡县。”
章郢看着他,眸色微动,道:“所以?”
季韫道:“下官派人好生照顾着,但下官的人暗查探得知,这几日,公主每到深夜,都会独自前往城外的小树林。”
深夜?小树林?
章郢忽然问道:“可是身白衣,怀抱纸钱,提着灯笼,身形纤瘦?”
季韫愣,“世子怎么知道?”
果然是她。
郑襄和章绪这两个混小子,出门捉鬼反被人吓到,若是当日稍出纰漏,或许便直接被长宁绑走斩了。
惊扰公主尊驾,够他俩喝壶。
更何况是长宁公主,这事摊上任何个皇亲国戚都没关系,唯独这个长宁,是最不好惹的狠角色。
章郢蓦地侧目,冰凉眸光再次掠过那信。
他沉吟道:“你说说,她是个怎样的人?”
……
长宁公主是个怎样的人?
季韫如今虽不到而立之年,但曾经在平西王府伺候,面对太子和齐王夺嫡之势,他能为平西王出谋划策,保住整个王府,甚至以介布衣之身与钦差周旋,后来参加科举,更是夺得殿试榜首,如此既有才华又有胆识之人,应付不来的人屈指可数。
他三年前,入京赶考,却被当时的御史大夫瞧,执意招他做女婿,即便如此,季韫都敢在皇帝提出召他入御史台之时,将此事故意提出,退了婚事,却得罪了御史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