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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那个高考结束的暑假,学神和班花就分手了。

据说是学神提的,班花为此还在票圈发了哭泣的照片。

而我到了大学之后,实在没遇见什么让我怦然心动的男生,也逐渐习惯了时不时想起学神来——甚至有时还会梦到他。

不过实际上,我们俩之间除了每年在聊天软件互道春节快乐、偶尔互相给票圈点赞以外,就没什么交集了。

值得一提的是,大概大三的暑假吧,班花组织拍摄青春励志微电影,拉我们这些高中同窗去做演员。

我是想着可能能见到学神才去的,不过学神并没有参加。

其中一场戏是,一群好朋友在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互相告知自己考上了什么大学。

其他人都是直接说自己真实考上的大学,但班花单单跟我说‘到你的时候,你就说你考上了N大吧’。

当时我也傻嘛,就辩解了一句‘可我不是N大的哎,我是T大的’。

班花有点为难说‘你还是说你考上了N大吧’。

这时候我身后一个男生笑嘻嘻地问她‘你是不是嫌T大太low了啊’。

班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是的’。”

五月的天啊,我硬是把自己说了个透心凉。

说实在的,我到现在也没想通班花那时是抱着什么心态说的那声“是的”。

我虽然对她羡慕又嫉妒,但怂包如我,高中三年绝对没有招惹过她。

甚至于被她这么当众羞辱,我都没撂挑子走人,硬是傻乎乎地给她把那场微电影给演完了。

真的,做情敌做到这个份上,我都想给自己颁个奖。

最佳炮灰奖。

见陈先生不说话,我抬头看他:“挺没劲的一个故事对吗?”

他一脸阴沉:“还好吧,就是大半夜的给我听生气了,想抽烟。这姑娘现在在哪发财?在N市的话我去帮你骂她一顿。”

我被他逗笑了:“那你是骂不着了,在法国。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那又怎么样,你比她好多了。”

我诧异地抬头,想去看他的表情,却硬是被一声高亢的唢呐声吹了一哆嗦。

*

我没有任何不尊敬的意思,但我从小到大最怕这动静,浑身汗毛一下子都竖起来了。

循声看去,一条小巷的巷口,正摆着一个巨大的纸牌坊,中间写着一个“奠”字,四周别满了纸花。

牌坊下摆了不少花圈,黑色的布条在晚风中上下舞动——可以隐约看出,小巷里头的路两边也摆满了。

一个大大的白炽灯照着那处的亮儿,一些顶着白布、脖子上系着麻绳的人哭泣着进进出出,同时还能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诵经声。

这么大的阵仗让陈先生也愣了愣:“应该是走了一位很长寿的老人,有的花圈上别了红花,是喜丧——你到底住哪儿?”

我手脚已经有点麻了:“我住的小区,就在那条巷子的另一头。”

*

我也很难过有人去世,但这种庞大的恐惧我实在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