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二刻。此女显然精于武道,我自知不是对手,只好用了个障眼法速速遁逃。我回到花魁房见了鲛人。鲛人似乎一直在摸自己的后脑,但我当时没有多想,只是告诉他对面来了个武艺高强的道姑,我敌她不过。于是法力比我强大的鲛人便也化作农妇模样,准备前去会会这位道姑。”
“三点三刻。我站在窗口看着鲛人走进悬壶堂。”
“四点。有小丫鬟给我送茶,看着面生,像新来的。我道谢接过。”
“四点一刻。白衣剑客……寻至我房中。
“五点。白衣剑客离去,我整理衣着时,便听说对门悬壶堂出事了。”
我也是佩服自己这种气氛下还能集中精力去跟她的时间线,这一串听下来和其他人的剧本,以及在花魁房搜到的一些线索,也都是吻合的。
那么最后需要听的是剑客阿奇的时间线了。
经过刚才那一出之后,陈先生显然已经完全不想玩了,别人说什么他都没反应,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但也可能是真睡着了。
而思思为了能继续把这场游戏玩下去,只能暂且随他去——陈先生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脾气并不好,之前的冲突本也不能怪他,主要是阿奇太敏感导致的。如果这个时候还对陈先生的游戏态度有要求,那很可能导致他直接爆发。
至于阿奇,则好掌控得多。
他非常听碧莲的话,可能真是当三当出真爱来了,只要碧莲一开口,他没什么气是咽不下去的。
碧莲说完自己的时间线后把本子一合,声音温温柔柔的:“就剩你啦阿奇,你也说说自己的剧本吧。”
“好。”阿奇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力的笑。
阿奇的时间线,完美地填补上了一个一直没有被提及的线索——尸体后脑的钝器伤。
“两点。花魁应约来到我房中,同时有小丫鬟来竹字间上茶。”
“三点。花魁离去。”
“三点一刻。我发现花魁的手帕落在我这里,便上楼去寻她,在她房中遇见鲛人。我与鲛人再次大打出手——对了,你们应该搜身搜到了我的断尾,那是几日前和鲛人打斗受的伤,后来我还去悬壶堂买了‘离魂草’做疗伤药,我的房间应该也有我用过的纱布——总之,这次我去花魁房时又与鲛人对上,打斗间我用法器击中鲛人后脑,鲛人陷入昏厥。我知若我杀他,花魁必然一生忘不了他,还会怪罪于我,所以并未下杀手。”
“三点二刻。我回到了竹字间,因精疲力竭陷入昏睡。”
“四点一刻。我醒来,因思念花魁,妒忌鲛人,于是再次找到花魁房中。这次房中仅花魁一人。”
“五点。我离开花魁房,回到竹字间,便听说悬壶堂出事了。”
听阿奇说话时大家都异常紧张,生怕陈先生又做出类似冷笑的表情,再次把阿奇的火儿惹起来。
但是好在,陈先生呼吸愈发均匀,好像真是睡着了。
好吧,如果陈先生选择了睡觉,那么现在在场的智商天花板应该就是我了,我得负起责任来。
“听起来都没什么问题,大家的时间线跟线索也都基本吻合,但是有个很关键的事儿,”我说,“烧尸体的人没找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