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川最近今天回温了,你出门还是记得多穿点。”陈喃提醒她。
“知道了,你怎么跟个爹一样。”越是着急越找不到东西,南澄喘了口气,呼吸间感觉鼻腔都带着火。
早知道这么难找,她当初应该少带点行李。
把衣服翻了一个底朝天,终于在行李箱的夹层找到了袜子,圣诞的时候陈喃买给她的,圣诞树的配色,袜口还有一个蝴蝶结。
后来看她喜欢,陈喃又买了一沓,红橙黄绿青蓝紫,直接给她集齐了一个色系。
“辈分乱了。”陈喃给她强调,语气玩味。
“奥,我要再见了。”
没再跟陈喃继续贫下去,南澄穿上袜子,照例说完结束语挂了电话。
洗漱完毕,南澄去了客厅,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间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的小姑奶奶。
“早上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回去了。”许佩华优雅的吐掉了嘴里的瓜子皮,今天穿了身灰色的貂皮大衣,衬的气色越发的好,年老色衰这个词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严重的痕迹。
很平常的一句话,像是长辈对晚辈的随口关心,南澄凭着多年经验自然而然联想到别的意思。
许纾瑜在沙发上给她腾了一小块地方,她刚坐下,果不其然,后续来了。
“你表舅像你这样大的时候,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看书了,等长辈起床的时候,他是饭也做好了,地也拖好了。”说着还不忘记向周围其他亲戚示意:“所以他现在才这么得老板赏识,前段时间又说接了个大项目,等弄完,升个总经理肯定是跑不掉的。”
南澄扯了个敷衍的笑,嘴唇维持不动的样子,跟许纾瑜小声嘟囔:“表舅呢?”
往年都是跟他妈许佩华一起的,今年嫌少没见到,有点稀奇。
平常若是他妈炫娃的瘾上来了,这位表舅还能适当性劝一劝,虽然结果走向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可惜他四十来岁的年纪,还得跟十多岁的孩子般,过年回家被母亲支配表演才艺般供亲戚观赏。
“不是接了个大项目么,得留在公司加班,等着升职。”许纾瑜回,又往南澄那边挪了点,声音压到最低:“你出来之前,我已经听了十多分钟了,进门还没人问,她就已经说了。”
许佩华这时候正跟旁边的人絮叨自己儿子今年一年的伟绩,没工夫注意他们。
“所以说澄澄啊,趁着年轻还是要多学点,免得以后找不到好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许佩华的注意力又转到了这边。
“啊……”南澄点了点头,没跟她正面对上。
原则性上,她在忍无可忍的份上才会开始反击,现在这才算是毛毛雨,从她小学三年级开始许佩华就开始跟她灌输好工作的概念了,以至于当初她一致认为找不到工作人可能会死。
后来她看许纾瑜的妈妈,也就是她的舅妈,当了这么多年的全职太太也照样好好的,慢慢懂事之后她才明白,工作于每个人而言不是都是必需品。
“以后你要是真不行的话,我跟你表舅说说,看有没有合适你的,他也是公司的老人了,塞一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许佩华眉梢都扬起来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两个小辈,炫耀的目的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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