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屋檐下放了一排塑胶凳,窗户被人拿80年代的香港女星海报糊了起来,陈喃挑了王祖贤面前的位置坐下来。
房子老旧,隔音很差,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铁床的咯吱声,毫不掩饰现在里面正在上演着什么戏码。
陈喃的耳朵被他拿耳机塞住了,音量调到耳朵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嘴里又塞了两颗口香糖。
窗台搁了一包红双喜和打火机,陈喃抽了一根出来点燃,拿在手上把玩,隔一会就要补一下火。
短时间内他身边小范围都是充斥着烟草的味道,环境里的腐朽发霉的味道暂时被隔开。
一根烟燃尽,陈喃把烟蒂扔在墙角,又用脚碾了几下,彻底隔绝掉火情的丝毫可能性。
做完这个后,陈喃把坐在凳子上身体重心朝后仰,脑袋靠在了玻璃上。
抬起手臂,手心朝外,往窗户上敲了两下,里面的动静应声而止。
“完事了没,我妈让你回家吃饭。”语调懒散。
后面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没多久就有人从里面推门走了出来。
“小喃来了啊。”周米娥身上的衣服还没穿好,领口少了两颗扣子,胸口便这么刺啦啦的敞开,裸露出来的皮肤还能隐约见到几个红斑,新暗交杂,像是拿烟头烫出来的。
出来的着急,随手拿了件地上的衣服就套上了。
“嗯,我叫他过去吃饭。”陈喃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太多表情,这种情况他早就习以为常。
周米娥窘迫的捂住了胸口,又往屋里面退了点,就伸了半个头出来。
要是她白一点,兴许陈喃还能在她脸上看到两抹红晕,只是多年的蹉跎,除了眼角的细纹和满脸沧桑,再也没有旁的了。
这几年她的生意越发差,早些年还能接到些客,现在年老色衰,连回头客都没了几个,也就剩了个陈律璋。
要说这皮相生意原本是不适合她的,周米娥长的很普通,皮肤黝黑,五官又没特色,脸上还有一条刀疤,从左眼延伸到耳朵,只余了个丰胸翘臀的身体。
她为人不错,周围的姐妹偶尔也会给她介绍点客人,都说要是她出生好点,或者说找了个好人家,早些年也不至于是这么个遭遇。
自从陈律璋在周米娥这稳定下来之后,陈喃就常被他妈差遣到这来找人,陈父为此发过不少脾气,奈何陈母身体不好,他也不敢说太重的话,只能由他去了。
只能是再三叮嘱陈喃洁身自好,去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要被人看到了,别给他丢脸。
想起来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陈喃才十五岁,一晃三、四年过去了,他跟周米娥两人也就熟了。
陈喃对她没太多感情,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
“先进来坐一会,律璋洗澡去了。”说完,周米娥的头垂的更低了。
她跟了陈律璋这些年,心里早就把他当做自家人了,陈喃理所应该的也是被她规划进去了。
跟小辈说这种话实在是难堪,特别是还被听了墙角,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