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也不关你的事,走,走,走,我们哥俩可没你这菩萨心肠,自己的发妻进入火海都不救,这时候倒是热心了。”衙役瞥了眼宋天麟,脸上的肉抽动了下,努了努嘴,一副嫌弃样,用手拉着宋天麟身上的镣铐拽着宋天麟前行,嘴里还一个劲儿的絮叨。
两个衙役押送着宋天麟走了一天,脚也走累来了,准备找地方打尖儿住下。借着月色,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草棚,两个衙役虽然是吃衙门饭的,但却混的不怎么好,因为不会说话,不讨官老爷的欢心。加上又都会些个功夫把式,有些自己的脾气,身上的江湖气息比较重,吃得了苦,为人仗义,所以总是碰上出远路的活儿。
“走了一天了,也累了。咱们也歇歇脚儿。”衙役把宋天麟带进了草棚,三个人一进草棚,就累的都坐到了地上,宋天麟戴着镣铐,这段路走下来着实是累的不得了,虽然他是男子,却自小锦衣华服,从没受过这罪。这时候也不说自己是行医的了,自己的半条命都快被磨没了。
两个衙役身上揣着文书,路上用的盘缠,还要拿着趁手的家伙事儿,一路走来也很辛苦,怕路上宋天麟出问题,也担心遇上劫道儿的。两个衙役把随身携带的大刀磕到了地上,用手掸了掸刀鞘上的灰尘。其中一个衙役“噌”的一下把刀拔了出来。
银光照在了宋天麟的脸上,这下把原本累成一滩泥的宋天麟吓了个激灵,赶忙说:“这位大哥,你……”。
“你小子老实点儿,爷们儿知道你主意多,你甭跟我们耍心眼儿,要是想逃跑,我们哥俩手里的刀也不是没脾气。”略微高大些的衙役对着宋天麟说道。
“两位差大哥,我这都快就剩半条命的人了,身上还戴着镣铐,哪跑的了啊,再说您二位在,我也不敢跑啊。”宋天麟松了口气,对着衙役下保证的说。
衙役冷哼一声,把刀又收了回去。坐到了宋天麟不远处,手握着刀鞘,背靠在柱子上,闭上了眼睛。
没多长时间,不大的草棚里面满是两个衙役的呼噜声,宋天麟虽然困,但是却被震天的呼噜声吵得无法入睡。翻个身想换个姿势,可是他忘了身下的不是软垫,是硬硬的大地,本就身体疲乏,这休息了半晌后再动身子,着实疼的厉害。宋天麟咬着牙才算是躺平,手上,脚上的镣铐哗啦哗啦直响。虽然在他看来镣铐声音不小,但是对于两个鼾声震天的衙役来说,这声音真是一点儿都不大。尽管宋天麟这里有响动,但是草棚里的呼噜声是一点儿都不见小。
宋天麟看两个人睡的熟,心生逃跑的念头,但是看了看那把大刀,还是闭着眼继续睡觉。
“喂,醒醒,该起程了。”正在熟睡中的宋天麟被催促声吵醒。宋天麟睁开眼,只见那二人正抱着刀低头看着他自己。
“诶,好。”宋天麟用手抹了把眼睛,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来的时候咬着牙嘶了一声。
两个衙役看宋天麟昨晚表现良好,今天也不难为他,也算是让他白天的日子好过些,但是对他的看管一点儿都没松懈。宋天麟看两位衙役脸色顺些,就主动攀谈。从攀谈中得知,平时看管盘缠,不大爱说话,比较沉稳老练些的那位叫邢开,另一个话多,脾气比较直,昨晚上拿刀咋呼他的叫耿邱。邢开曾经有一个妻子,因为自己公务上的疏漏,致使疑犯逃走,犯人迁怒于他的妻子,后邢开的妻子被歹人所害,刑开知道妻子的死和他逃不了干系,自那之后整日练武,虽然在衙门里的日子混的并不好,但是很乐意亲自押送犯人。虽然不大表露,但是陪同他多年的耿邱知道,邢开是为了给自己赎罪。至于耿邱为什么当衙役,纯粹是敬佩邢开的为人,加上自己脾气暴,也做不好别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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