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眠脸色以肉眼可见变得苍白。她紧紧攥着拳头,极力克制着心头窜起的火苗。
无论她和许谨修多么不堪,无论她和薛映朵多么不待见对方,她从来都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太难看。
因为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互撕谩骂,她始终觉得是极为丢脸的事,只能徒增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周遭一片安静。四周投过来的目光让薛映朵心一颤,瞬间变回人畜无害的表情,“小眠姐,你如果害怕叔叔找到你们,离开许家后我也可以帮忙的。要不改天我找个时间亲自问问夏阿姨……”
夏轻眠手指轻颤,脑子里紧绷的弦忽然断裂。余光里一杯酒被推到她手边,似乎还伴随着一句“泼!”。
夏轻眠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无所谓,这也正是自己的想法。她端起那杯酒毫不犹豫的,用尽全力泼到了薛映朵脸上。
“以前忍你是看在许谨修的面子。”夏轻眠放下酒杯,嘶哑的声音里满是凛冽,“现在我连他都不要了,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
薛映朵走得很狼狈,好像还放下一句狠话说要告诉许谨修。夏轻眠觉得好笑,以为她还会在乎吗?
吧台边,她看着手里的空酒杯神色怔仲。直到酒保询问“要不要重做一杯”,她才如梦初醒,悄然回神。
右手边的高脚椅上坐着个年轻男人。圆寸头桃花眼,深咖色皮衣突显出宽肩细腰,也加重了几分□□,配上唇边的痞笑让他看上去非常性感。
夏轻眠记得这张脸。
“这杯酒……是你的?”
苏彻摊手,“大概是的。”
……那不是把刚才手撕绿茶的过程尽数看了个遍。
她耳根生热,不禁自问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位仁兄都是她处于窘迫之中。
她清了清嗓子。
没关系,只要她不尴尬就没人尴尬。再说看外表自己比他大,用冷静淡定的气场压过去就好。
“我赔你一杯可以吗?”
苏彻转过脸看她。目光毫不掩饰的在她脸上逡巡。
夏轻眠深吸口气,佯装自然地扯出抹笑:“你看什么?”
“你头发散了。”苏彻伸手将松掉的发圈拿下来。她柔软的发丝如瀑布倾泻,擦过他手背引起一阵轻痒,“掉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