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我绝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情。”
裴誉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心里酸酸的:“你不要说这样的话。”那样,她会觉得很难受。
“都说是为了说动你。好听的话,现在就得开始说了。”裴誉总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可她既然不开口,他也不想苦苦追问,惹她难过。
“今日我在司徒岳的宅子中找到此人私通西凉的信件,想离开时,他那小妾原是个杀手,我与她过了几招。”他说得轻描淡写,面上波澜不惊,仿佛那惊心动魄的缠斗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我不想轻举妄动,便把信拿给母亲,后来我们才进宫去见太后的。”
成宣听得心都紧紧揪了起来,明明受了伤,嘴上却还逞强。她穷追不舍问道:“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她仰脸看裴誉,见他面色少有的凝重。原来早在定西之战前三个多月,司徒岳和西凉一个名叫“枭鹰”的人已经以密信联络,信中以西凉文描述了最近一次定西军换防的情形。
“司徒岳定是早和西凉勾结,才出卖了大梁和定西军。”如今人已死,他也无法追问为何司徒岳沦落至此,要葬送定西军全军性命,何其卑劣无耻!
“你该高兴才是,是你爹爹在天上护佑你,才指引你找到线索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不是我们刑狱之人的信念吗?”
成宣双眸盛着一汪窗外的月光,看他时温柔动人,裴誉一时舍不得移开目光,看得她脸红。成宣只好又低下头来,问:“那么为何找太后呢?不该去找皇上吗?”
裴誉神色凝重,摇摇头道:“此事牵连甚广,加之圣上不喜后宫干政,但母亲是大梁公主,此事不仅事关大梁与西凉,同样也是裴家之事,皇家之事。”
今日母亲在太后面前跪下,说自己是以一个普通的妻子、一个女儿的身份来此,此话果然打动了太后,太后允诺,她会带着此信见圣上。
成宣微微颔首:“不错。裴夫人果真聪慧绝伦。当年权宦冯思被大学士顾淮扳倒后,先帝忽然驾崩,朝政不稳,是太后和顾淮力主圣上登基,因此太后至今在皇上面前说话,仍有不少分量。”说到顾淮二字,她还稍稍顿了顿,生怕露出什么破绽来。
“这世上,你最聪慧。”裴誉故意逗她,果然逗得她脸红过耳,抬眼瞪着他。
裴誉故作恼怒:“成大人,你既然如此机敏。我想请教,我头一回对女子诉说情衷,为何她总问我别的不相干的话?”
成宣知,有些话总归是要说出口,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她敛了那羞赧神色,认认真真说:“你方才说,钟情于我只因第一面见我,觉得我与众不同,但你并不了解实际上我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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