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他口中是唤了近十年的尊称,动作却截然是另一种样子。炽热的吻从嘴唇一路向上,吻过鼻梁,吻过眉心,吻过眼眸,然后转到鬓边去吻对方的耳垂。他是故意的,知道沈不渡这里敏感,不仅要吻,还用粗糙带茧的手指轻轻的捻,沈不渡果然有些受不了的发颤,伸手想推他,却被更深更紧的禁锢住,压在朱红的廊柱上承受下一轮激烈的亲吻。
雨声滂沱,天地悠远,他们在这一方长檐下交颈缠绵,荒唐放肆又大胆。
沈不渡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没用的时候,有朝一日竟会被自己的徒弟亲到腰腿发软。他缓着呼吸,假装镇定,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往日一般从容。可他的眼睛都被雨气浸湿了,别说脸颊,连薄薄的眼皮都染上了淡粉,手心里也没出息的冒出了汗。
一定是下雨的缘故,才会连呼吸都觉得潮湿。
谢见欢凝望着他,低下头来,他以为对方还要继续,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后背。但青年只是抵住了他的额头,漆黑的眼眸专注的望着他,声音带着克制后的沙哑:“师父……”
“我可以不叫你师父吗?”
小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沈不渡抿了抿唇,低声问:“那你想叫什么?”
谢见欢也有些为难。他并非不喜欢唤沈不渡师父,但他贪心,还想用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来证明自己的不同,哪怕是只在二人独处的时候。
“不渡”深藏的意味令人心惊,他本能的想要回避,“阿渡”又被凤策抢先叫了,他小心眼,不愿和情敌共用一个称呼。
这么一看,自己要求确实有点多。
心下对自己的贪得无厌微微讽刺,谢见欢收敛了情绪,刚想告诉沈不渡自己只是随口一提不用当真,没想到对方犹豫了一下,告诉他:“……其实我以前有个小名。”
真的是很久以前,沈遇和李晚星还在世的时候。
虽然给他取名“不渡”是为了让他时刻鞭策提醒自己的使命,但父母哪有不疼孩子的,怎忍心真给自己的亲生骨肉取这么一个带着不详苍凉意味的名字?
还是李晚星心软,又给沈不渡取了个小名,没有外人的时候,就亲昵的用小名称呼他。
年纪小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还因能从那呼唤中感受到父母的爱意而欣喜满足。可转眼二十多年过去,再回想起这个如今只有自己知道的小名,沈不渡却有点羞耻,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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