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人们纷纷向说话人看去,沈不渡也抬起了头。谢见欢则冷下脸,不约而同的和凤策走到了沈不渡身后。
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一身朴素青衫,打扮像个读书人。他在众人目光中不慌不忙道:“昨日镇子上来了三个陌生人,想必不少邻里都看见了。我偶然看见他们晚上去了东边的庙里,姚洁或许就是受了他们的欺辱,事后才想不开自杀的……”
围观众人有的露出了明了的神情。很有可能,毕竟姚洁那小姑娘是有“前科”的嘛……
可被指控的三个大男人还没说话,余大娘突然发怒了。她捡起身侧地上的一块石头,恶狠狠冲那说话的青年砸去:“滚!不要再用污言秽语编排我女儿!给我滚!!”
青年猝不及防被石头砸中了额角,顿时头破血流,又疼又狼狈。他蓦然窜出一股火气:“你这愚昧老妇,我好心告知你真相,你居然蛮横打人!我……”
他没说完,余大娘突然从地上起来冲他扑过来,张手就是一个巴掌。青年被扇的眼冒金光,想反击,却发现自己力气不如这位濒临癫狂的老妇人大,一时间又狠狠挨了几巴掌,一张脸都浮肿起来,好几处都被尖锐的指甲刮破了。
“你这疯子,泼妇!”他只得狼狈推开老妇人,边跑边骂,“等着,我要去告官!”
其他人见余大娘披头散发、神情癫狂的模样,也有些害怕起来,一边嘟哝着“这老婆子疯了”一边散开,各自看完热闹回了家,再把这场闹剧去给没来现场的家人说。
人散尽了,余大娘如一头驱逐完鬣狗的苍老母狮,喘着气站了一会儿,又回到女儿身边,抱起她的尸体,怔怔看了一会儿,再度流下泪来:“是娘不好,是娘没有护好你啊……”
沈不渡心情沉重,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半跪在老妇人身边,对她低声道:“节哀。”
又道:“我们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余大娘一怔,眼泪流的更急了。
“他们会得报应的……”她喃喃地,一遍一遍的重复,“那些人一定会得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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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聪捂着被砸破的额角,一脸晦气的推开了家门。
李氏正在擀面,一见他这副模样,登时大惊失色,撂下擀面杖迎过来,着急道:“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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