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虔诚的伸手,接住了那捧开的正好的荷花,手指在花瓣掩映下轻轻相碰,不动声色地染了满手芬芳。
“谢谢师父。”他搬出一脸惯常的镇定,竭力不让自己忘形,“……我很喜欢。”
凤策淡淡看着两人,他们的话他听不懂,似乎是只属于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沈不渡把剩下的花扎成一束,笑眯眯地递给凤策:“不厚此薄彼,这是你的。”
凤策轻笑一声,问:“你知道你此时像什么吗?”
“什么?”
凤策意味不明道:“像个大街上四处留情的薄幸郎。”
沈不渡哈哈一笑,随手将剩下的一截花枝当狗尾巴草叼了,不甘示弱的反呛:“得了吧,谁敢惹你们这种‘姑娘’?”
夕阳落的更深,将三人的身影拉长。三个大男人两个抱着花,在镇民奇异的目光中气定神闲的走在路上。
“啊,忘了卖桂花艾草团了!”
“我回去买。”
“别了别了,也不是那么想吃……今晚住哪儿?这镇上好像没有客栈。”
“借宿吧,实在不行,方才路过我见有个闲庙,可以凑合一晚。”
……
——
姚洁拿着空花篮往家里走。
虽然在街上站了一天,浑身骨头都透着酸疼,但她此时的脚步很轻快,不是因为赚了以往一个月也赚不到的钱,而是因为买花的那三位公子并未因那些闲言碎语而对她露出鄙夷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她看了有两个多月,起因是她帮了一个路过的外地人。
那人似乎是传说中的修仙之士,受了伤落难到这个小镇上。镇子向来保守,不欢迎外地人,连医馆都找借口不愿为他诊治。
她当时在街上卖完了花,本来要回家了,可看见那个被从医馆里赶出来的男人,心里有些不忍,于是悄悄跟了上去,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那男子走到一半果然撑不住,昏昏然要倒下,她连忙上前,将对方搀到一座废弃的庙里,跑回家拿了药,帮男人处理了伤口。
男人伤的重,后来昏迷过去,她不放心,于是在庙里照顾了对方一晚。第二天男人伤势好了许多,给她留下了一定银子就离开了。
她也回了家,本以为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善事,没想到仅仅过了几日,却发现镇子上的人看她的眼光变了。
“听说了没?姚家姑娘和一个野男人在庙里厮混,被人看见了。”
“啊?怎、怎么会有这种事?姚洁那姑娘不是还未许人家吗?”
“所以才说她不知廉耻嘛!小小年纪就和不知来历的男人勾搭,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的。”
“对了,我还听说,那个男人年纪不小,怕是个有家室的……算了不说了,我说着都嫌丢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干出这种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