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晖洗漱完躺床上,床太大,他一个人有些不习惯,侧过身闻到枕间残留的苦橙花香,他深呼吸几口气,贪心地想要汲取更多信息素,却没能得到满足。不知怎么的,心绪格外浮躁,硬生生熬到凌晨三点过才睡着。
柏繁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刚一开门就被Alpha抱了一个满怀。他就像只大狗,听到门响,噔噔地从卧室跑出来,摇着尾巴迎接。
“在腹诽我什么?”胥晖见柏繁眼里有笑意。
柏繁取下渔夫帽,放在玄关的置物架上:“还以为你不在家。”
胥晖比柏繁高出大半个头,他微微弯腰把脑袋搭在Omega的肩膀上,手指拨弄后颈的屏蔽贴:“怎么会,吃软饭的当然要洗干净等着了。”
屏蔽贴的一角已经被揉开,清新的花香掩藏不住。柏繁干脆地把它撕下来,往胥晖嘴唇上一按:“花言巧语。”
赶通告令人劳累,柏繁打算先去洗个澡,他经过卧室,发现床上还散落着几件他的衣服。他以为是他走之前整理行李拿出来的,顺手塞回了衣柜里。
柏繁:“这两天钟点工阿姨没来,你也不帮我收拾一下。”
胥晖心虚:“……不乱啊。”
柏繁走进浴室没多久,他的手机振动提示有来电。
手机是正面放着的,胥晖不经意瞄了一眼,就看见来电人那一栏显示的是“父亲”。
浴室有水流声,柏繁没听见振动,等他从浴室出来,边吹头发边划开手机锁屏,才发现有未接来电。
柏繁拨了回去:“喂,父亲。”
“……”
胥晖竖起耳朵,什么也没听见,等通话结束,才假装随意地问:“你父亲说什么?”
柏繁如实告知:“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他有点事情要问我。”
果然和他推测的差不多。胥晖神色不明:“我大概知道你父亲要问你什么。”
“嗯?”柏繁嗅到空气中的松柏香带了一丝苦味。
气味阻隔剂发明了几十年,作用是遮盖Alpha的信息素,一是担心在公众场合,Alpha的信息素横冲直撞会造成混乱,二是因为信息素会随着人的情绪变化而变化,人要想不暴露自己的情绪,就得先把信息素遮盖起来。
比如现在,柏繁能够感知到胥晖在难过,可他想不通为什么。
“你怎么了?”
“宝贝。”胥晖叫得黏糊,语气却是极其委屈,“你是不是压根不打算把我介绍给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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